他偷偷抬起眼,才一触到摄政王的目光,立刻又垂下脑袋,跪着动也不敢动,汗流浃背:“这话听着荒唐,起初江娘娘也是不信的,但是说了整整七年,铁打的耳根子也软了。”
良久,上方传来冷冷的回话:“出去。”
小太监磕了头,倒退着离开。
秦衍之叫人带了那太监回去,自己推门进书房,见凌昭手持剑站着,剑尖抵住地面,便道:“王爷,看来江……江氏只是被先帝蒙蔽了,只要解开误会——”
一道寒光闪过,架子上的一只仙翁祝寿彩釉花瓶应声碎裂,碎片四散飞开,有一片恰恰擦过凌昭颊边,带出一丝猩红的血痕。
秦衍之惊道:“王爷!”
凌昭抬手拭去,冷笑:“……本王的好皇兄。”
秦衍之见那伤口不深,稍稍定下心神。
凌昭刷的一声收剑回鞘,淡淡道:“得空,你去一趟长华宫,把这个带去。”他伸手进怀,摸出一方珍藏的绣帕,神色微微柔和:“你就说——这些年来,本王近身的女儿之物,唯有这一件。此心此意,山海不可动摇。”
秦衍之知道他有多看重这帕子,格外小心地收下,又问:“方才来回话的太监,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凌昭坐下,嗤笑一声:“妄议前主,不忠不义,不可继续留在宫中。给点银子,打发了。”
秦衍之微微一笑:“是。”
*
长华宫。
江晚晴早等晚等,死活等不到暗杀自己的人,猜到估计凌昭回去后,冷静下来又心软了,心里不禁干着急。
可光急也没用,她便叫容定出去捡几根粗点的树枝,切下一小段,磨平了给她。
宝儿缠着问这是作什么用的,她只笑不语。
这天晚上,江晚晴在灯下练字,宝儿侍奉在侧,瞧着她的心情不错,心思一转,重重咳嗽了声,用眼神示意容定靠过来。
江晚晴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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