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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铁板,随意入水一扳,船就如生了翅膀一般疾冲。

  长空老祖来了。

  苏璇的鬓间渗出了冷汗,纵然再是镇定,他也是十六岁的少年。面对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凶魔,他无暇再想是何处走漏了消息,只能尽力打浆加速行船。然而船浆毕竟是木制,承力过猛即会折断,终不如来船迅疾。

  后船在强渡激流,前船在加劲疾冲,江上往来的船工均被两船惊住了,眼见距离越来越近,石进也开始慌了。苏璇掌中的木浆隐隐有断裂之感,他心急如焚间忽的灵光一现,长空老祖能与激流相抗,所乘的却是普通江船,一味逃下去终要被追上,不如另寻他法。

  石进的黑脸膛热汗直冒,拼命摇橹,突然见少年弃桨掠身而起,如惊鸿长飞,在数丈外的一艘邻船上一借力,转瞬纵往另一江船,几下起落近了敌船,凌空连发三剑。

  长空老祖之所以来得如此晚,全是被李昆所误。

  李昆是个贪赌好食的无赖,许久未曾吃酒,一沾杯毫无节制,烂醉到黄昏才醒。待他忙不迭去客栈报讯,花间梼索问之后大喜,立时报了长空老祖,挟着李昆找船赶过来。哪想到这段水路极险,抓来的船夫受了凶魔恐吓,紧张过度,几番控舟失误,不得不由长空老祖出手。

  长空老祖极讨厌峡州一带,这次为追仇不得已而来,一路颠得难受,正是燥性大发,见目标居然反冲而来,全然不知死活,他狞然弹了几指,无形劲力击在剑身发出金铁之声,瞬间消去了剑势。

  少年轻功一竭,顿时向船头坠下,长空老祖正要下杀手,船身一倾又逢急流,眼看就要倾覆,他唯有暂止杀着,翻掌击向水面,劲力吐处,四周水雾迸射,船身再度跃流而起。

  花间梼一见仇人落在身畔,哪肯放过机会,运足了掌力劈去。

  少年竟然未避,花间梼一掌击实,不知怎的掌劲一空,宛如被引走了一般,少年单膝而跪,双掌一沉,砸得船头一坠,船身猝然传出了一声断裂的巨响。

  花间梼错愕之余,突然醒悟过来。这少年不是失心疯送死,根本就是为毁舟而来,趁老祖将船击起,借了自己的掌力下压,两厢劲力一冲,生生错裂了木船。花间梼刚转过念,脚下船身传来崩裂的巨震,彻底失去了控制,又被水流挤上暗礁,轰的一声撞散了架。

  花间梼顾不得敌人,踩在一段船板上手忙脚乱,激流瞬间没过了足踝,他不谙水性,顿时大恐。

  长空老祖发觉上了当,大为戾怒,一掌横劲激起千点水芒,如森森利矢,眼看要将少年打成一个血筛子,不料他一个后仰,坠入了滚滚江流。

  长空老祖如何甘休,连发数掌击向水面,激起了十余丈的柱浪,然而水色深沉,水流迅急,瞬息间人就不见了,哪里还寻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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