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峋心里的疙瘩。
是啊,他何必纠缠那些?他们对于他,有着十多年的养育恩情,纵然疼爱,却也并非是一昧的溺爱。他们教他读书,教他习武,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这些不恰恰就是父母该尽的职责?
母亲的慈爱,父亲的教诲,早已铭刻在他的心里,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一部分。
在他心中,他们就是他的爹娘。
易峋眼眸微合,微微叹息了一声,呢喃着“春娇,谢谢你。”
她的肩头,明明那么娇小单薄,却又那么有力的支撑着他。
秦春娇微笑着,没有接话,只是轻轻问了一声“峋哥,你饿不饿?我煮碗阳春面去?”
这样的宴席,往往人是吃不饱的,何况今日皇帝来了,为了伴驾他怕是没吃什么。
易峋正要说些什么,黄玉竹忽然从外头匆忙进来,神色有些尴尬慌张,她说道“大哥,嶟哥他有些……有些不太好,你能去看看么?”
易峋和秦春娇各自一怔,便同着黄玉竹一起往他们的住处去。
到了易嶟与黄玉竹所住的小院,只见易嶟就在院中的豆青瓷石墩上坐着发呆。
恰巧此时,天上下起了雪粒子,淅淅沥沥,院中地下转眼就见了白。
易嶟坐在石墩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座石像,任凭雪将他头发、眉宇染白。
易峋走上前去,问道“下雪了,何不回房?”
易嶟不动,满面木然,半晌才怔怔回道“少爷,是在吩咐我么?”
他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愣。
易峋的脸色顿时一沉,他问道“二弟,你说什么?”
易嶟木然道“难道不是?你是王爷的儿子,我是侍卫的儿子,你自然是少爷。”说着,他起身,继而喃喃自语“少爷吩咐我回房,我这就回房。”
易峋有些恼怒,今日出了这么多的变故,他本就满心烦乱,偏偏易嶟又给他添乱。
他抬手,向易嶟胸前一锤,怒斥道“你犯什么混?!”
黄玉竹轻轻惊呼了一声“大哥,你手下留情!”说着,便想跑上前去阻拦。
秦春娇却挽住了她的手,向她摇了摇头。
这是这对兄弟的心结,外人不好插手的,还是听凭他们自己化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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