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合有些拿不准,这一步到底算得对不对。
可她这样冷眼瞧着,又觉得如圭这孩子不像他娘,看上去呆呆愣愣的,任他娘偷偷地拧了他好几遭,愣是只垂眉敛目地站着,不知开口为他娘说几句话。
弦合看了看远处烟云聚畔,微低了头笑道:“嫂嫂何必如此,这府里并不缺银钱,若让您留下,就算是看在如圭的面子上,也必不会亏待了您。”
如圭抬眼仰头看弦合,一双眼眸亮如星熠,将原本平庸的容貌都衬得多了几分惑人神采。
弦合冲他笑了笑:“可是您可看见了,这个家里是楚二娘管事,她是不愿意你们母子留下的。我和哥哥费了这许多唇舌,看着轻巧,其实是担了风险。”
殷氏一愣,忙说:“奴家必定安分守己,教导如圭也安分,不给大夫人惹麻烦。”
弦合轻轻地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
弦合让秦妈妈领着母子两去见余母,又让落盏先将空着的西跨院收拾出来,吩咐妥当,她回来吃了半盏茶,睡意全无。
余思远靠在缠丝绣榻上,懒懒地说:“他们是孤儿寡母,也算可怜人,你何必为难他们。”
弦合拿着银刀正在削梨,闻言眼皮没抬只说:“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清楚些好,我瞧着咱们这位大嫂嫂是个精明人,若不是念着如圭,真不该……”
“得了。”余思远打着哈欠恹恹地说:“不就是个寡妇。”
弦合睨了他一眼,不想与他多废话了,让初七进来扶着他回去睡觉。
外面轻烟散尽,夜色澹静,圆月高高挂于天边,泼洒下莹辉。
弦合睡不着,有人也辗转难眠。
楚二娘自回了屋,便在花绫轩窗下来回踱步,衣袂绸光流转,潋滟出质地优良的泽光。
“这个弦合,真是厉害。”她唇角轻翘,秀润的容颜上挑起一抹阴狠:“她以为什么事都能如她想的那般简单吗?”
犀纱影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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