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秀恼自己管不住心思,也不贴着门听了,扎进床里红着眼眶,又开始掉泪。
孟家老爷拄着拐杖,眼皮子半抬不抬,四处睥睨,没给他好脸色看。
婉秀的母亲见傅羡书登门来,就是最大的诚意,往后打着灯笼也不见得能寻到他这样的好女婿,她便一个劲儿地给老爷使眼色。
孟老爷岂能不知么。以傅羡书现在的气焰和脾性,若不甘愿,本也不必拉下来脸来迁就他们孟家。
他说:“婉秀虽是个女儿家,我们看她也是宝贝,养得娇气,可也是识大体的,不会无理取闹。”
言下是在讲,这回是傅羡书的错。
傅羡书承认:“是。”
孟老爷郑重其事地说:“你既要人来了,孟家也得讲信,不该毁约。不过孟叔问你两句话,你要好好回答。”
“您讲,我不瞒。”
孟老爷手握了握拐头,“你弃文从商,生意门是朝哪儿开?”
傅羡书回答:“南京。”
孟老爷顿了顿,再问:“做不做烟土生意?”
“除了烟土。”
“好。你有志气,但要惜命。”孟老爷说,“等我们去了,还要指望你照顾婉秀。若你们真有一日断了夫妻情分,也请看在我的情面上,别让她受苦。”
“我记住了。”
蕙兰香片(六)<叛城(弃吴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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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兰香片(六)
傅羡书讲想看望一下孟婉秀,得允后就上了楼。
卧室没有上锁,他象征性敲了下,就推门而入。
孟婉秀伏趴在床上,听见响动就忙起来擦眼泪,转头见来得人正是她恨得人,便随手抓起枕头猛砸过去。
“谁让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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