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着家里的户口本。
还有一本《婚姻法》,其中一页被折了起来,在条目上特意拿笔做了记号。
——第九条:“登记结婚后,根据男女双方约定,女方可以成为男方家庭的成员,男方也可以成为女方家庭的成员。”
叶枝反复读了几遍那句话,眸子一点一点睁大,倏地抬头,迎上林暮冬的视线。
林暮冬抿起唇角,耳廓通红,眼睫轻轻垂下来,把她整个抱在胸口。
漆黑眼瞳里盈着难得一见的腼腆局促,异常清冽澄透。
春风化冰,霜林绽叶,新雪融成微凉清水,一尘不染地在山间倾落下来
他看起来又像是那时候的少年了。
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扬起,叶枝忍不住抛开文件袋,张开手臂,牢牢抱住了他的肩膀。
林暮冬尽力按着胸口几乎有些无所适从的喜悦,嘴角还是压不住地牵起来。
小姑娘刚刚睡得热乎乎的,一小只,在他臂间拱来拱去,活泼得抱都抱不住。
林暮冬阖上眼,把人满满圈进怀里:“宝宝。”
叶枝跟着眨眨眼睛,仰起头:“嗯?”
林暮冬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朝她笑了笑,敛净眼底湿意,慢慢摇了摇头。
他低头,珍而重之地小心吻上去。
叶父抱住他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冷静得体的反应,整个人硬邦邦地僵了那么久,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好好说。
在他的全部记忆里,从来就不存在任何来自亲人长辈的温情。父亲扬手就是近乎惨烈的教训打骂,母亲被折磨久了,也开始找新的出口来发泄。直到互相折磨的两个人彻底分开,他被判给了父亲,毒打也跟着从此成了家常便饭。
后来父亲过世,他从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挣脱出来,自己努力生活过一段时间,还是忍不住去找过母亲。
然后那扇门在他眼前狠狠合上,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安稳幸福的女人把他当成要来重新拖她回去的魔鬼,扯着他的衣服,把他拼命拖下楼梯。
那时候,他才终于彻底明白过来,他不是被任何一个人所期待的孩子。
他还从没想过,原来有一天,他还能被一只暖乎乎的手牵着,领进一个可以接纳他的新家里。
原来还能有人对他说一句“好孩子”,还会以他为荣。
叶父走后,林暮冬花了好久,才终于一点一点确认了这的确不是个太美好的梦境。
小姑娘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不闹了,乖乖抱着他的肩膀撑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
“林教练。”
她的眼睛弯起来,仰着脸,嗓音轻轻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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