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藏着软软的哽咽,紧紧抱着他:“没有哭,我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了——”
“嗯,没有哭。”
林暮冬轻柔出声,一点点托起她的脸颊,细细拂去上面的泪痕,低头去亲她的额头:“我很高兴。”
叶枝听不得他这样,胸口疼得喘不上气,抬手用力去抹眼泪,又被他轻握住手:“会疼。”
林暮冬一手握着她的手,攥住袖口,棉制的衣料贴上来,细致地替她擦拭净脸上的泪痕。
他靠在沙发里,身体不知道究竟是放松还是脱力,手上的力道很缓,乌湛朗净的瞳光里盈起一点很柔软的笑影。
“我甘心了,宝宝。”
他亲亲她,声音很轻:“等我到八十岁,再回想这些天,也会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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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枝藏在他怀里,终于止住不争气的泪意,窗外的月亮已经又往前挪了很远。
护在身后的手臂力道微沉,叶枝放轻动作,抬起头。
林暮冬已经睡得很熟,一手搭在她背上,呼吸安稳,轻缓气流拂过她的脸颊。
小姑娘仍然不甘心,柔软的眉眼一点点绷起来,唇角用力抿起。
应当还有办法。
还没到最后一天,应当还有办法。
叶枝蜷起来,轻轻贴在他胸膛上。
她也很累了,这些天林暮冬休息得有多晚,她就跟着休息得多晚,他的训练力度越强,她松解按摩的频率也就跟着越高,加上心底始终藏着的、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放弃的希望,她的神经也已经紧绷了很久。
终于忍不住痛痛快快掉了次眼泪,心口绷着的弦却一点都没有松下来。叶枝靠在他怀里,静静听着耳边恒定安稳的心跳,眉心依然轻轻蹙着,不知不觉阖上眼睛。
她睡得很不安稳,有梦境趁着心神的动摇找上门来。
黑漆漆的空间里,她被什么力道强行束缚着。
林暮冬站在她面前,手中握着枪,遥遥对着她。
叶枝曾经不止一次做过这个梦了,也很清楚后面那颗子弹会擦过自己的耳朵,正中身后的靶心,然后这个短暂的梦就会结束。
再然后,就会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乱糟糟的噩梦来纠缠她。
她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意味着些什么,但依然始终本能地觉得,这一定不是一个噩梦。
叶枝在梦里抬起头,迎上那双新雪似的清冷黑眸,下意识屏住呼吸,等着他开枪,心头却忽然轻轻一跳。
这一次在梦里见到的林暮冬,和以往并不太一样。
不再是每次都一成不变的冷漠平静——她的视线忽然变得很清晰,能清楚地看到他紧蹙着的眉心,能看到他绷紧的手臂和线条近于僵硬的肩背。
他举枪,朝她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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