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脸,禁不住要伸手去摸,他的脸倒是没变,颧骨高,鼻梁也高,双颊微陷,腮上两道细细的纹路,每当说话就会牵动,代表胶原蛋白的流失。这张脸说年轻绝不年轻,说老也绝谈不上老,好像总停留在三十来岁,最为成熟性感的年纪。他见我伸出手臂,便笑着将脸凑过来让我摸,在我的掌心里蹭着。我摩挲一会儿,他又引我的手抚到胸前,自己闭着眼睛享受,我在下面看他,他这样子很狂荡,很美丽。
完事后,我们一起躺在地铺上喘息,江南地里的寒气丝丝缕缕冒上来,连月光都是冷的,我这会儿才觉得冻,膀子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钻到齐金明怀里,身体枕在他一条手臂上,他侧躺着,大概觉得无聊,于是吹起口哨,手上把玩自己的戒指。
我躺在他手臂上看他,他玩了一会儿,终于定神看我,半晌后他道:“少爷,也快二十八了吧。”
我说是。
他叹道:“怪不得长大了,这次回来就这么觉着。”
我问:“长大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说:“长大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是一件必经的事。我们都要长大。”
我顺着他的杆儿爬:“我们也都要变老。”
他笑道:“这可不一定,万一等不到变老就死了呢。”
我制止他:“不要说这些。我还是很想和你一起变老的。”
他不再说话,只摸摸我的耳朵。过了一会他问:“房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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