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没这份本事,舅父如何也不会收的,说到底,我也不过襄助一二罢了,”钟意道:“你再推辞,却是看不起我。”
罗江喏喏,面色涨红,向她一拜:“居士大恩,学生没齿难忘。”
……
“我见他穿的素朴,想来家中清寒,”罗江带着书信,拜访阎立本去了,钟意则吩咐玉秋:“去备些纸笔,再将我收着的那方砚取来,叫他带走吧。”
玉秋迟疑道:“倒不如送他些钱财……”
“那不一样,”钟意摇头道:“他不会要的。”
“你倒仔细,万事想的妥帖。”垂帘被掀开,益阳长公主入内道:“那副画我看了,果真好本事,假以时日,未必输给立本。”
“他有才气,也有仁心,”钟意道:“若不是出身低了,成就必然不会小。”
“别的倒是还好,只是太过拘谨,近乎怯懦了,”益阳长公主颇有观人之道,摇头道:“反倒难以成事。”
“英雄所见略同,”外间有男子笑声传来,又听玉秋玉夏叫了声二公子,钟元嘉大步入内,向益阳长公主一礼:“舅父也是这样说的。”
“舅父不肯收他吗?”钟意心头一突,觉得有些对不住罗江。
“收了收了,”钟元嘉笑道:“他画技委实高超,舅父见猎心喜,忙不迭收入门下,只是见他太过温吞,缺了些男子气度,便为他改名,又赐了字。”
钟意一颗心还未落下,此刻却重又提了起来,然而还不等她问,益阳长公主便先一步开口了:“改了什么?”
“改赠一个锐字,”钟元嘉笑道:“姓罗名锐,字元崇。”
第9章 秦王
罗锐只在长安停留了两日,便来青檀观向钟意辞别。
他还要返回青阳,将画卷交与三老乡亲,再安顿好家中之事,才能动身前往长安,留在阎立本身边求学。
钟意对此心知肚明,倒不挽留,道:“一路顺风。”
罗锐作揖道:“居士大德,没齿难忘。”
他出自寒门,比任何人都清楚士庶之间的隔阂,倘若没有钟意的那封引荐信,他怕是连阎家的门槛都摸不到:“言辞无用,便不赘言,居士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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