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敲门声响起:“六爷!”
傅亦霆猛地回过神来,再低头看怀中,什么也没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幻觉。他皱眉,直直地坐起身,恼怒地翻开抽屉,四处找烟,喝道:“滚进来!”
袁宝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偷偷开了道门缝:“六爷……”
“什么事?”傅亦霆靠在床头,声音冷硬如冰。
“这个……刚刚叶公馆派人送来的。”袁宝手里拿着一张请柬,战战兢兢地递了过去。
傅亦霆抽出里面的硬纸,扫了一眼。叶秉添要在叶公馆办一场宴会,也没具体说请谁,什么目的,只是请傅亦霆出席。
原本叶三爷办场宴会也是寻常事,但他很久没请过傅亦霆了,此次特意邀他出席,想必有什么用意。
“您说这三爷的时间也是掐得准,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个时间送,好像知道您这会儿在家一样。”袁宝说道。
傅亦霆心中清楚,今夜黄明德忽然出现在租界,是有人透露了风声。在上海有多少人仰他鼻息,就有多少人恨他入骨。这几年,他跟叶三爷之间也早不是当初那样了。
首先是经营理念不同,他自己分出来单干,还有立场相背而驰,叶三爷跟政府人员关系密切,而现在的政府多是些唯利是图,卖国求荣的小人。
但他始终相信,叶三爷会提防他,却不会找人对付他。
“睡觉吧。”傅亦霆将请柬放在床头,躺了下去。
袁宝“哦”了一声,关上门出去了。六爷刚刚从治安厅出来的时候,明明还很平静,这会儿是在跟谁生气呢?
傅亦霆闭上眼睛,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里轮番涌现各路人马,无法静下心来。还有那种莫名的,无法解释为躁动还是焦虑的情绪,全因为这一晚而发生了变化。
在冯家,许鹿同样辗转难眠。当时在剧场的感觉实在太深刻了,所有画面如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在她眼前回放,她根本睡不着。
傅亦霆的风衣被她叠整齐了,就放在屋中的桌子上。她想着一定要把风衣洗好了送回去,再当面道声谢。
第二日,许鹿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冯清昨夜是跟李氏一起睡的,已经好多了。她一见到许鹿就问:“姐,昨天救我们的那个人,是谁?”
许鹿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救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