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当然得跟人家道谢啊。”冯清站在她身边,说道,“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我们说不定都出不了那个剧院。丁叔今早去买早餐,听说死了不少人,租界和华界都惊动了。”
许鹿漱口,淡淡地说道:“他就是日升洋行的老板傅亦霆。爹的医生也是他找的。”
冯清拉着许鹿的手臂,惊到:“姐,那就是傅亦霆?怪不得这么厉害。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然你以身相许好了。”
许鹿瞪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刷牙去。”
“怎么是我胡说?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救你,还把你抱下楼,要说对你没有点意思,我可不信。”冯清义正言辞地说道,“戏文里都是这么唱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许鹿脑海里不由地闪过昨夜的画面,一时也有些晃神。他抱她只是因为她的脚受伤了,应该没有别的意思。但当时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穿过枪林弹雨的感觉,只要想起,便会不由地心跳加速。
“你看你看,还说没什么?”冯清起哄道,“姐,我看你俩真的挺般配的。这种男人,绝对不能放过。”
许鹿不想跟她多费唇舌,径自打了水洗脸。李氏站在门边,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对傅亦霆救了两个女儿也十分感激,但冯家是清贵人家,傅亦霆那样的出身和背景,跟他们家根本不是一路的。
老爷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同意小婉跟他在一起。
早上吃的是豆浆油条和小笼包,现在冯家条件好一些了,没那么拮据,不用再紧巴巴地过日子。许鹿让丁叔出去买了份报纸,果然各大版面都在说昨夜的事情。还有人干脆写文章大骂那个吴秘书,说他是汉奸,卖国贼,死有余辜。
早饭吃到一半,吴厂长跑来了。
“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吴厂长喝了口茶,说道,“您让我向之前的原料商下订单,我定金都付好了,他们的负责人过来说要涨价。我跟他们说了半天,他们就是不肯妥协。”
“这几户原料商我爹用了好多年,怎么突然提要涨价的事情?付了定金,临开工才说,他们不怕违约?”许鹿问道。
吴厂长也觉得奇怪:“谁说不是呢?好端端的忽然变卦。他们说今年各地棉花欠收,继续用之前的价格他们要亏本,非要我们涨价不可。做生意怎能如此儿戏!”
许鹿觉得肯定又是有人从中作梗,棉花又不是这个季节才收的。无论如何,她要亲自过去看看。
她跟吴厂长一到纺织厂,看见两伙人站在厂房前面,正争执不休。吴厂长几步走过去,喝道:“怎么回事?你们不去干活在这里吵吵嚷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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