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乐幽幽,鼓瑟齐鸣,齐侯身着冕服,大踏步走进了殿门,这寻常场面,却让谭炎眸子猛地一缩,控制不住的看了过去。齐侯身后,还跟了个人,墨袍乌发,诡纹白肤,就如只不祥的雀鸟,静悄悄落在了君上背后。是那田氏巫儿,她怎地来了?!
然而由不得谭炎惊愕,众人已经冲齐侯行礼,纷纷落座,开始了朝会。好不容易面君,下面卿士少不得又要提及结盟之事。不知怎地,今日亲楚一派气焰极高,频频发难,更说了不少刚刚结盟,不好背约的话,一副要让君上立刻定下心思,远离晋国的模样。
谭炎眼帘微掀,看向那端坐一旁的巫女,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不动声色的转过头,他对一旁坐着的计衡使了个眼色,之前两人早有密谋,对方立刻点头应是。
眼见下面卿士又因两国之事吵得不可开交,齐侯不耐烦的揉了揉额头:“此事再议!”
说罢,他环顾一周:“诸卿还有何事?”
这副模样,竟是不耐至极。计衡不敢耽搁,赶忙出列道:“下臣有事要禀。”
“讲来。”齐侯勉强又坐直了身体,打起精神,听他说些什么。
谁料计衡猛地踏前一步,提高了音量:“君上,下臣听闻田氏家巫与庶长田恒有染,此女行止不端,不敬鬼神,怎能侍奉君前!”
此话一出,殿上哗然。齐侯惊愕的张了张嘴,不由扭头看向一旁站着大巫,然而那张冰冷诡异的面上,瞧不出任何波动,就像没听到这声讨一般。
齐侯立刻生出疑虑,斥道:“此话也是乱讲的吗?你可有凭据?”
“自然是有!”计衡哼了一声,“这巫儿自入齐之后,一直跟田恒同住,从未入主田氏家祠,岂能算是家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有鬼!”
这可是颇为惊悚的话题,别说齐侯了,下面卿士也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艳色传闻。
都说道这份上了,齐侯咳了一声,对身边站着的女子道:“大巫,可果有其事?”
楚子苓微微欠身,平静答道:“田无咎尚未立家,吾与他有盟,自然要随他同住,而非前往田府家祠。”
这话顿时又引起一阵骚动,原来田氏家巫,只忠于田恒一人啊,怕是想等庶长别居之后,再专门为其守家祠,难怪不肯入现在的田氏家祠。
齐侯一怔,却想起了当初战场相见,她就时时跟在田恒身边,没料到竟然是这缘故。那自己前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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