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过你。”
杨培元垂着眼睛,看倒在桌上的小白脸。
末了,他点点头。
阿荆站起来,叫来服务员结账。杨培元见她要走便问她去哪儿,阿荆只说照顾好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荆回了鑫业批发。
一点零三分,暑气正盛,梧桐叶子盖不住尖叫的蝉声。阿荆开了锁拉开门,搬了把椅子吊儿郎当坐在正门口,用树枝在地上背起单词来。
“extra,e-x-t-r-a……”
“extravagant,e-x-t-r-a-v-a……”
“extreme,e-x-t-r-e-m-e……”
一丝风都没有。手机随着用电量增加温度也慢慢升上来。隔壁大姐洗完衣服的肥皂水沿着水泥路的沟壑流淌。远处一只橘猫跳上墙头。
一点五十四分,她们来了。
阿荆还记得原来村子里过事时总会放大鞭炮,乌泱乌泱的人挤满泥砖建的土坯房。穿红绿裙子和松糕鞋的妇人们捧着瓜子到处看稀奇,好的坏的,都看得津津有味;然而等到了自家被看热闹时,她们就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天喊地。阿荆觉得有趣,不用花钱就能看戏;而且苦情剧搞笑剧穿插播放,十分一举两得。
今天则是闹剧,阿荆当主演。舞台道具一应俱全,大嫂子们使LV假包砸人虎虎生风,脚踏达芙妮粉色单鞋大杀四方。阿荆拍手称奇。
群演们台词也说得十分熟练,贱人婊子地口灿莲花,毫不怯场。阿荆一边配合演出一边回忆自己的台词:或许自己也该讨饶求情一番?不然如何对得起这帮婆娘们大老远跑来找她演这出戏。
“贱人死娼妇不要脸勾引我丈夫害他进局子操你妈去死!……”
“娼妓烂鸡早该撕了逼喂猪让你带坏我们男人……”
诸如此类,不甚种种。
阿荆有时惊叹于底层劳动人民对于脏话的运用能力,他们似乎总能挖掘日常中最浅显易懂的词语糅合出惊为天人的表达语句。或许生活就是一部教科书,有的人从中学会如何做人,有的人则学会如何做鬼。
当然,阿荆自己也不例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