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亭抬起头来,似是没听懂,还道:“得加个‘文’字才好……”
“不加,他就叫程珒。”
看这父子俩似乎要因为名字一事杠起来,阿沅赶紧拉了拉程让的袖子,让他先别说话。
程让不说话以后,程亭也安静了一会儿,将小面团还给阿沅,转头对着程让道:“你先跟我过来一下。”
阿沅担心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门外。她心里总有种不妙的预感,这父子三个怎么一点重逢的喜悦都没有,刚见上面,话都没说几句就能呛出火|药味来。
程让跟着父亲走到门外,今日外边没下雪,融融的日光照在身上,带来一丝丝暖意。廊下的冰凌在一点点地融化,水一滴滴地滴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滩。
“你说你兄长没死是怎么回事?”出了房门,程亭的面色便立马冷了下来,带着久居高位的威严与气势,往程让身上砸过去。
程让轻笑,但笑意微冷:“没死,就是没死啊。我带您去见见他吧,他一直挺想见您的。”
“胡闹!我亲眼看着你兄长落海的,你可别魔怔了!”
“是不是魔怔了,您亲眼去看看不就是了?”
程亭面上惊疑不定,等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时,面色终变成了一片惨白。他以为早已经死去的儿子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随之而来是他过往的残忍冷酷。
“父亲,许久不见。”程诩微微笑起来,抬起手来像做慢动作一样移开了面具,面具后那半张惨不忍睹的脸便露了出来。
程亭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垂头不敢看他:“你、你还活着。”
“是啊,父亲。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吗?”他语气甚至有点温柔,但让人听着就忍不住颤抖。
程亭回头看了看自己另外一个儿子,他在冷冷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掩面叹气:“我对不起你,可我要为程家的声誉着想。若你活着从海上回来,那我们程家必将为千夫所指,我当时正值升任的紧要关头,不得不如此。”
他第一次将自己的私欲摊开来讲,面上满满的疲惫,他就是如此不堪,将自己的儿子亲手送入地狱,以获得自己的爵位和名声。
“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太可怕了!昨天刚写了阿沅生孩子,晚上就梦见我怀孕生孩子了,还是在学校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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