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语气里存了点试探意味,薛璎不免怀疑她是听了冯晔那话,才编出个羊肉来,想了想,皱眉示意下人先送太后回宫,留下宗耀后,又召来了人在府上的魏尝,将这事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
她从前遇事一般都是自己思考,如今却也习惯有他参谋。
魏尝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太后兴许想凭借这点,加上当初她与先皇后同日临盆一事,假证陛下其实是她的骨肉,从而逃脱去往皇陵的命运?这也太天马行空了!”
是太天马行空了。
太后之前显然不晓得冯晔不碰羊肉的真相,临时起意之下怎会有这样的胆子?可倘使不是,又岂能如此凑巧?
魏尝说:“想证明她是否说谎也不难,据她所说,长乐宫那孩子也不能吃羊肉,试试就行了。”又问宗耀,“就算起点疹子,也不危及性命吧?”
“不危及,过几天就消,也没什么遗症。”
魏尝对待敌人也挺黑心,说“既然如此,试试也无妨”。这是最快最直接,也是当下唯一的方法,薛璎同意了,给长乐宫那边送了盅羊肉羹,叫冯皓抿上一口。
失势的太后只剩任人宰割的份,连个奉命办差的宦侍也拦不住,片刻后,宗耀前去察看,果然见冯皓发了疹,不过吃的量少,没太后那样厉害,就几颗而已。
这次倒是薛璎冤枉了秦淑珍。也就是说,事情真是个巧合?
可宗耀却问,这体质一般是代代传下来的,先皇后与秦太后是表亲,是不是也不能吃羊肉。
薛璎肯定说不是,且先帝和她也没有这种症状。
谈话到这里,三人心底其实都生出了异样想法,却没谁敢说。
就算是平常很敢讲的魏尝,这时候也在反复思量。
最终还是薛璎与他道:“你陪我去见一趟太后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俩人到了长乐宫,瞧见了神情恍惚的太后。
冯皓用过药睡下了,秦淑珍独自坐在外殿。她不傻,晓得方才儿子被人逼着喝羊肉羹,是因薛璎想作确认,也正因如此,她才更相信自己没听错——冯晔真是一吃羊肉就发疹的体质。
她主动开口问薛璎:“长公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薛璎也厌倦了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太后不能吃羊肉,这么多年来,为何从未对旁人提起?”
秦淑珍嘴唇微微一打颤,显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说:“先帝如此交代,哀家岂敢不从?原本是有宫人晓得的,早都不在了而已。”
薛璎紧紧咬了咬牙,又问:“阿爹是什么时候,如何交代的?那些宫人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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