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择远一阵心慌。
“Cherry有份资料忘了盖章，虽说被Boss骂得狗血淋头，但好歹是发现了，所以我们改签了下一班。”
……所以我们改签了下一班。
有不同的声音从空气里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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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树影里站着一个人，手机贴在耳边。
“我估摸着你们散了，想和你说会儿话，但是联系不上，我就问了下项目的人，有人说……看到小王总把你送走了。”
隔了五步的距离，冉择远不敢再靠近了。
他能看清陈星怀的脸，也能听清陈星怀的声音。他想从表情和语气里捕捉到陈星怀的想法，但陈星怀只是如往常一样笑着看他。
“小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陈星怀的手机依然贴着耳朵，电磁波信号像加重、像强调，“果然，还是他更好吗……”
冉择远的脑子“轰”地就炸开了，手机滑到了地上，深夜里清脆的一声响。他张了张嘴，试着发出声音：“不是的……”
陈星怀好像没听到，维持着通话的姿势，继续对着手机说：“小远，你的项链呢？”
项链……对，项链呢？
冉择远低头抓了下衣领，什么都没有。但这一低头，他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
外套忘了拿，衬衣扣错了扣子，皮带也不是平时扣的那个孔。
他惊慌地摸进裤子口袋，触到了链子，再一摸，戒指也在。
还好……还好……
他松了口气，准备把链子扯出来，可马上又停住了，哑着嗓子小声说：“断掉了……”
“……小远，你别勉强自己了。”陈星怀认命似的按了挂断，“本来就是我在拉着你……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毕竟‘喜欢’……你都没对我说过。”
十几岁的年纪，随时能挂在嘴边的两个字，如今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是胆小，是害怕，是自卑，是心乱如麻，是不敢相信。
陈星怀手机信息响了下，看了眼：“我得走了。”他转身，走了几步，还存有一点希望地回头，“……等我回来。就算这就是回答……我还是想听你说。”
他本想潇洒地留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太多余了。
这个人从来就不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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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怀真的走了。
冉择远蹲下去拾手机，拾了几次都没拿稳，才发觉手哆嗦得厉害。
是太冷了吗？半夜温度挺低的，一件衬衣也过于单薄。可是身体却在发热，烧坏了CPU似的，眼前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地跪在了地上。
他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摁亮手机。小红点还在，刚刚还跟自己说着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
他宁愿陈星怀骂他、揍他，也不愿承受那个温柔又落寞的笑。
那么好的人，我让他伤心了，我让他失望了。
“不要走……呜……我该怎么办啊……”
他根本就没什么贞操观，身体和感情，从小就被剥离得泾渭分明。他被任何人逮了都没关系，但王熠阳不行，王熠阳就是不行。
不管是否愿意，这都是明目张胆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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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并不多，搬过来的时候只提了一个小箱子，撤离的时候也装不满。
几套常穿的衣服，都不厚，毕竟才10月。冉择远一件一件往箱子里捡，剃须刀、洗面奶……擦脸的只带了套HR，和小乌住的时候就被吐槽“精致宝宝”了，他不介意，因为他本来就不糙，再加上蓝焱那个妖怪还要给他推荐给他寄，他也就用着了。
收完箱子，他又提了个垃圾袋，把毛巾牙刷之类的扔进去，然后再次确认了下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
所幸没真的听陈星怀的话，把家搬过来。要真当家住了，此刻还会更难过。
他看了眼时间，4点多，离天亮还早。
聚餐的时候虽然吃了点东西，但折腾了这么多个小时，肚子也饿了。
他想起了陈星怀的信息，冰箱里有蛋糕。
打开冰箱，果然有一个6寸的鲜奶蛋糕。他犹豫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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