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怀纳闷了：“你又不吃，盯着干嘛？”
“我……想起第一次吃牛肉面的时候了。”
蓝焱请他吃的，坐在人行道的小板凳上，香喷喷的面条。
“不知道那家小馆子还开着没，等有机会去A城出差的话，我带你去吃。”
“喂，为什么是去出差啊，听着都晦气。”陈星怀把牛肉送进嘴里，看着冉择远搅拌粥的手腕，细细的，凸起的手踝也很小巧，说，“你工作别太拼了，酒也少喝点儿。”
“你也挺拼的啊，加班狗。”一条加班狗哪好意思说另一条加班狗，“只是，除了拼命工作，我也没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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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怀吞了个辣椒壳，很呛。
“活了这么多年，就只有工作这件事，我好像能勉强做好。”冉择远很认真地说，“你知道的，我和你们不一样。虽然还差得很远，但终于有了件能做好的事，我必须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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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床，两个男人躺着，很挤。
陈星怀反而搞不清状况了，犹豫地问：“小远……我们，这是算交往了吗？”
床的一边紧靠着墙，冉择远侧躺在靠墙的那边，又往里面挪了挪，额头都触到了冰凉的墙壁：“……我不知道。”
“诶？可是我们都……”睡一起了。后面几个字陈星怀没说，但冉择远懂。
“我和陌生人……也能睡的。”冉择远对着墙壁说话。他确实不知道，也没真正谈过恋爱，年少时的悸动都变成了回忆里的痛，书里的爱情大都是睡一起了就圆满了，身边也没有亲近一点的恋爱活教材。小乌不算，他自己都不清醒。钦新算吗？更不算了，那两人毫无参考价值。
“小远，你抽屉里是什么？”陈星怀想缓和一点古怪的气氛，发现自己问得不够“精准”，“嗯、就是抽屉，第一个抽屉！纸折的好多东西！”
“抽屉？啊就一些废纸。”
“我能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你要看的话就看吧。”冉择远翻过身来，把背贴在墙上。
陈星怀弯腰拉开抽屉，拿了一个纸折的爱心，很精致，纸上有字。他坐起来，看了几秒，又拿了几个别的出来看：“小远，这些是……”
冉择远伸手拿过一只“兔子”，展开：“喏，汇款单。”
邮局的汇款单，收款人是基金会，救助儿童的，金额2000。
“每一张都是吗？”陈星怀愕然。
“有闲钱的话，就去汇一点……我也没太多需要用钱的地方。”收入挺高，日常开销也不大，时不时还有人转零花钱给他，每个月都能存不少钱。少的时候捐个几百，多的时候捐个一两千，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小远，你真善良。”陈星怀想把兔子叠回去，可是不会。
“你搞错了，我才不善良。”冉择远很熟练地叠好，让陈星怀放回抽屉，“我只是看到有人比我更惨，寻求一点心里安慰罢了。”
“小远……”
“我以前……以为自己很糟糕了，后来发现世界上居然还有那么多生活更糟糕的人，就觉得我过得还是不错的。那个时候都是去邮局汇款嘛，我每次汇了就把汇款单拿回来叠纸玩，集满一抽屉就扔掉，还蛮有成就感的。现在手机转账很方便了，可我还是去邮局填单子，叫什么呢，仪式感对吧？挺搞笑吧。”语气满是自嘲。
陈星怀没应他，轻轻碰他的脸，还有点烫：“小远，早点睡吧。”
冉择远颤了颤睫毛，有点疑惑：“你……不做吗？”
陈星怀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下午，同桌的少年打瞌睡时那沾着光的长睫毛，他悄悄地碰，也光明正大地碰。现在他也是光明正大地碰，侧躺着面向自己的人没躲，只是轻颤着闭眼。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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