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
那里面每一寸每一物都有人精心打理着,干净敞亮得好似并非空锁十几载,连王府湖泊中的红白鲤鱼都将养得极美,颜色艳丽,体态“丰腴”。
圣人喜欢极了,常在廊下瞧着。
天子好似有什么心结,厌极了人贴身伺候,身旁寻常只容得下王貂寺一人。可自打到了王府中,连他也不要能得时时跟着了。
南地随比不上京城,可十二月的天仍旧是冷的,天子今日出来的匆忙,此刻叫风吹了一会儿,便有些难受,就撒了手心剩下的鱼食,裹了裹斗篷准备回去。
他独自神思散漫地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雪中,叫一道轻浅的筝鸣惊了一跳。
那一道声虽然浅,却凌厉干净,功底深厚。
天子第一反应便是那些不入流的邀宠谄媚之事,当即是想发作的,可他脸色却是一变,不知想到了什么,抓起衣摆往声音来处毫无仪态地仓皇跑去。
那是门虚虚掩着的小阁,天子轻手轻脚地推了门,避开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的帷幔。眉头却是越发紧皱,这楼里摆设精致,却闺意十足,应当是女儿家的住处。
圣人撩开最后一层纱帐,却只有一把琴空落落地留在那里。
他的失望显而易见,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一声极其细微的布料摩擦之声。天子猛地三步并作两步,用力掀开纱帐。
他晚了一步,一道白色身影擦着绯红的帷幔一闪而过。
“给朕出来!”圣人喊了一声,疯了般的地穿梭在帷幔里搜寻。
天子习武,耳目聪明,可此刻却只能听见自己鼓动的心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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