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怔然望着她,他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
沉知周又开口。
“你说过的那些话,”她说,“‘只信物理’,‘共同的孩子’……我都记得。”
江寻还没反应过来。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赤裸的胸口,按在她心口的位置。皮肤相贴,她的心跳就在他掌心底下。
“我也没办法回避这里的重量。”她轻声说。
心脏的重量,爱意的重量。
“但是,”沉知周移开了视线,“我们需要一点时间。”
两个人之间的空白,不是爱意就能抹平的。她是做实验的,知道所有变量都可能影响最终结果。“九年,我们都变了很多。我不确定我们还适不适合。”
“你可能会觉得我无趣,”她说,“我也可能会受不了你太满的日程。”
江寻安静地听着,攥着她的手用了几分力。“适不适合,总要试过才知道。”
“搬来和我一起住。”江寻说着,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很轻地吻了一下。“如果你觉得物理定律不可违背,那生活也有生活的规则。两个人不在一起,就没办法知道合不合适。”
他说得冠冕堂皇,好像搬家真的只是一项有助于提高项目进度的优化配置。
沉知周沉默了。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对江寻是偏心的。
这种偏心让她失掉了大部分引以为傲的科学理性,也早早注定了他们的关系的走向。
一个物理学家应当知道,只要初始条件不被改变,系统的终态便是确定的。无论这中间经历过多少的推诿、抵抗、或者犹豫,结果都不会改变.
所以,从始至终答案都只有那一个。
当她发着烧倒在床上时江寻闯入她家的那一刻。又或者更早,重逢那天,在会议室,见到他的那一秒钟,她感到熟悉的电流击中心脏的那个瞬间。
窗外,天已经全亮了。能听到城市逐渐苏醒的声响。
“好。”她终于说。
说完就立刻又补充协议上的条款与制约关系——
“现在是合作期间,实验室里人多口杂。在外面注意一点,我不想被人议论。”
江寻没来得及思考她究竟说了什么就匆匆点头。
任何条件他都接受,这是求之不得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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