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小时候是真的好玩儿。你总不乐意别人说你胖,我喊你小胖你不开心,结果你又打不过我,最后拿我没办法,只知道哭。我记得特别清楚,你跟我说,你不是胖而是壮,要我叫你小壮,哈哈哈我的天小壮,话说来你现在都这么大了,是不是该改名叫大壮了啊?”
或许是熟悉的回忆缓和了我的情绪,来自过去的纯真和平和跨过时空重新感染了我,我有些期待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却足以让我冷静下来。
“我不记得了。”他毫无波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谁还记得。”
“哦。”我有些悻悻地止住了话题。
“你来这里,其实还是想玩的吧?”
我一愣。
他突然笑了,明明只是勾动了一下嘴角,我却仿佛看到了明晃晃的嘲讽,“你好奇魔教,对其百般猜测。所以当你有机会能自己溜进去逛一逛,你就迫不及待地行动了,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其实根本就不明白这是一件多严重的事情,对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却花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继而我感到十分难堪与愤怒,但更无奈的是我一时之间并找不到能够反驳他的话。
他见我不说话,便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但他也没有因此打住,反而变本加厉:“无论他们害了多少人,与你多亲近的人有牵扯,你应该都觉得无所谓吧?我也应该早点想到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居然还想过指望你,真是病急乱投医。”
被误解的愤怒直接淹没了我心中隐约的疑惑,我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突然缠着我要来这个地窟,来不及想他为什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只是生气而已。
我尚未作出任何反应,他就已经打算离去,临走前还用稍微平静些的语气对我说:“如果你还一直抱着现在这种玩笑的态度,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为好,免得栽了跟头都没人扶你起来。令牌你自己收着,回头我自己想办法进去,我不会再干涉你,请你也不要干涉我。”
呸。
我懒得去揣摩他那不大好的脑子里又想着什么弯弯绕绕地心思,在他刚说完的时候,我猛地将他拽了过来,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我拉着他的那只手上,他的手腕,一定很疼。
我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一字一顿地质问他:“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你又凭什么对我下断言?”
“你对这件事,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你才是没资格插嘴的那个,明白吗?”
45
面对我的质问,他有些无话可说,但他的神色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的无话可说并不是于我有亏,而是不屑,而是对我无理取闹的无声抗争。
我一直都清楚,他的任何针对反抗于我都是不痛不痒,唯有他的沉默才是对付我的最好武器。
我又一次成功地被他击败了。
“罢了,你不会明白的。”反正我本就打算孤身一人前往,他的出现一开始就是个意外,倘若他决定不去反而正合我意,我有多恼怒不过都是因为他的戏耍之举。
是的,他今日所有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不过就是戏弄我而已,我不该生气吗?我该的。
但我还是很好声好气地问候了他一句:“回去的路你还记得的吧?”
客气而已,我并不在意他回不回得去,好在他也懒得和我客套,我重新站回到地窟暗道的门口,指腹不断地摩挲着腰间的令牌,这让我安心不少。
暗道临着一面陡峭的山崖,崖面上光秃秃不见草木,裸露出来的都是坚硬的岩石,我在夜色下缓慢摸索才找到了一个和令牌形状相差无几的凹槽,想来和我在父亲书房里偷看到的情报相差无几,这令牌不仅是身份的象征,同时也是进出地窟的钥匙。
但随之让我更为头疼的事情发生了,那凹槽的位置我抬手即可触到,但作为钥匙的令牌却被我牢牢系在腰间,离着那个凹槽的距离有如咫尺天涯。
若想开这个暗道门,必然得将令牌取下才行,我看着刚被我打上死结不久的令牌,难得的也陷入了沉默。
真是一件顺心事也没有。
我显然是没有解开这个死结的耐心,而是采用了简单粗暴但直接的方式,握住令牌便用力一拽。
这令牌不愧是让我事事不顺的罪魁祸首之一,也不知那系绳是什么东西所制,我用了八成力气居然没能将其拽断。
我以为我会因此而继续愤怒,然而并没有,我只是怔忪片刻,就继续重复着拽令牌的动作。
令牌还尚且完好,我拽令牌的手却一下被人握住了,我被惊的一颤,立马向来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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