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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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盖弥彰的动作惹得我只想作恶,于是我顺手挥开镇纸,点了一下他死死压住纸的手肘,轻轻松松地便将纸抽出。

“既然没有什么,就给我看看吧。”

他来不及阻止,我就已经朝后退了几步,拿起抢来的纸作势要看,不成想他不管不顾地跳上桌子朝我扑过来,我躲闪不及被他抱了个满怀,只来得及将双手放到背后。

他的双手环过我的腰,不争不抢,只是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腕,让我也动弹不得。

我声音冷了下来:“松开!”

“我不!”他梗着脖子,硬气得很。

我不说话了,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这是我不理他的征兆,他向来害怕这个。

他固执的神色果然产生了慌乱的裂缝,但还是没松手,“回雪,还给我好不好?”

“为什么我不能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想逗弄一下他,现在却也开始较真。

“现在还不能……我写完就给你看!”他轻轻晃了下我的手,焦急而委屈,“写完我第一个就给你看!”

我还是问:“写的什么?”

他突然狠狠地甩开我的手,晃得我一个踉跄,我有些气恼地抬头,却见他抬起胳膊抹了一下眼睛。

居然是哭了。

他嘴角下垂,眼角泛红,眼泪还隐隐在眼眶中打着转,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儿。我难得有些心虚,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不等我有所补救,他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你想看就看!反正我不要写了!”

我低头看着纸上的“回雪亲启”,站了许久。

第三章

9

大壮难得生我一次气,还气了挺久。

走在路上视而不见,有时老远看见了还刻意躲开,我被他昭然若揭的行为气笑了,索性也懒得理他。

但我并不能一直不理会他。

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10

一年前我在南疆遭逢大难,被当地的一位蛊师救了下来,同时被救的还有大壮,也因此我和大壮的命就彻底捆绑了起来。

当时那个蛊师递给我了一对子母蛊,笑得古怪:“好事成双,我得两个一起救。”

“这对子母蛊共同作用可以将内力转化为生气,修复身体的损伤衰败,习武之人可不缺这点内力,你要是再舍得一点,生气充沛,想死都难。”

“不过既然是子母蛊,那必然是有区别的。中有子蛊和母蛊的二人,内力和生气虽然是共享的……”他笑得越发激动,“但母蛊的内力和生气可以选择不给子蛊,而子蛊没有选择,只能被支配。换言之,母蛊可以不耗费自己的内力而直接从子蛊获得生气,多棒啊。”

他晃了晃蛊虫,瞟了一眼躺在我身边气若游丝不省人事的大壮,“既然那个小子还没醒,就给你先选。子蛊和母蛊……你,要哪个呢?”

我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朝他伸手:“母蛊,给我。”

然后,我平安从南疆归来,带回了大壮,也带回了子母蛊。

11

子母蛊每月初发作一次,子蛊和母蛊必须同时存在才能保证内力和生气的转化,如果二者分开,蛊虫只会无止尽地吸内力,直到发作停止。

那种噬骨般的疼痛,似乎整个人都要被抽离的分裂感,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了。

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感受着一阵一阵熟悉的气血翻涌,我能感受到大壮就在附近,但外面却一丝动静都没有。

我松下紧绷的身体,任由疼痛蔓延并且一声没吭,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但很明显,我有骨气,我的身体却没有。

疼痛到四肢痉挛,我一下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瘫倒在地。

我自己没觉得有多大动静,但门却立刻被人撞开了,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得到一个跑得踉踉跄跄的人影。

逐渐舒缓的疼痛让我知道那个小混王八蛋终于进来了。

我强行睁开眼睛,平静地问他:“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都麻烦你来找我了。”

他扶住我的手一僵,却越握越紧,把我抱回了床上,然后低着头不言不语不松手,在床边坐成一座石雕,双手环得死死的,我抽了抽身愣是没动得成。

我被他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气得浑身又痛起来,终于忍不住骂道:“我只当我捡回了个傻子,没想到还是个哑巴。”

他抬头反驳:“我不是傻子!”

我费了好大劲抽出一只手拍了他一脑袋,“是,你可不傻,都会冲我发脾气了,今天能不理我,赶明儿就能翻脸不认人,我看你是巴不得早点离了我才好,横竖在我这里总是受气,我也不难为你,你想走现在就走,车马盘缠我都给你备得足足的,可委屈不了你。”

我这一连串脾气发下来心里总算舒坦点了,却把大壮砸得够愣,他一下子呆住,眨巴眨巴眼睛就红了。

“我不是……我没有生你的气……别让我走好不好?别赶我走……我不要走!不要走!”

我无言地看着已经开始趴在我肩膀上抽泣的大壮,这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德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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