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画时,我看见云知正帮着苏炟点油灯。苏炟坐在椅子上,轻轻抿了一口茶。
他的目光投向我这里,我向他招了招手。他放下了茶,微笑着对云知道:“多谢云知姐了。”
云知摆了摆手,笑着道:“二爷说的哪里话,”又道,“我先去忙了,一会云新来服侍二爷洗漱,二爷要早些休息。”
苏炟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待云知出去了,苏炟才问我:“你方才去哪里了?一去就是一个下午。”
我随口扯道:“我去看风景了,我以前从未来过长沙。”
他微笑:“你在我面前说过几句真话?”
又被他看穿了,但我还是死不承认:“句句是真。”
他倒也不追究,仍是心平气和地对我道:“说起来我也没来过长沙。长沙虽是我老家,但我长在北京,后来又去了上海,还从没到过长沙。”
安静了一会,油灯昏暗的光洒在他脸上,给他那本就清冷的气质更添了几分阴森。他抬起头看我:“你呢?你去过哪些地方?”
我笑了笑,问:“生前还是死后?”
他答:“生前。”
我仔细想了一想:“洛阳、长安……还有这之间的一些小地方,再没别的。”
“长安、长安,”他念叨着,“不知道传闻中的长安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也陷入了回忆:“我只记得长安的灯会和烟火,和上元佳节时的人头攒动……别的,记不清了,”说到这里,我苦笑,“毕竟已经一千年了,我连我父兄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哪里还记得别的?”
“是啊,时光无情,”他感慨着,却忽然自嘲,“我也无情。”
我一愣,然后笑了,对他道:“你已经很像一个正常人了。”
他摇了摇头,伸手够来那本《红楼梦》,轻轻翻开,捻着纸页翻到了一章,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道:“可我依旧是个怪人。”
我凑近一看,他看的那一章是“贾元春才选凤藻宫秦鲸卿夭逝黄泉路”。
“地府究竟是什么样的?”他问我。
我叹了口气,道:“凡间如何,地府便如何。鬼差都是凡人死后才当的,他们在凡间什么样子,在地府便是什么样子。”
苏炟合上书,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他又看向我,道:“幸好别人看不见你,不然若被那些专家学者知晓了你的存在,我这苏家的门怕是要被踏破了。”
我笑了:“问我什么?安史之乱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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