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同道:“我的意思是,趁着玉婵还未出嫁,这些日子里,你,还有府中其他孩子,要多照顾一些玉婵。自从她母亲去了后,这孩子就不如以前活泼了。”
他几乎是叹了一叹,提到裴玉婵,提到她母亲。裴钧同又想起在别苑时,丽娘在窗下绣帕子,她面容温婉,又善解人意,生下一个和她相像的女儿,娇声叫他“爹。”
可惜佳人已逝,女儿也不亲近他了。
裴寂之将他父亲的神情看得真切,他眸底一片嘲弄,却道:“是,孩儿记住了。”
他何时不关心婵儿了,每一回她涨奶都是他亲自为她疏解的,他为她擦拭身子,为她穿衣,把她照顾到了他的榻上。
而他的婵儿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叫他哥哥,向他言谢。她垂眸时的姿态娇艳可爱,勾着裴寂之的心,她不知晓,所以她一次次地将这些给裴寂之看。
姚家的那个人怎么配娶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就该在他的榻上日夜承欢,只见得到他一个人,不让任何男人有机会觊觎。
天色渐晚,路上偶有提着灯笼的侍者,见了裴寂之连忙行礼,而后匆匆离开。
不知不觉地,裴寂之走到了清风苑。
她的院子一向清静,这时院中连丫鬟也不见一个。
裴玉婵在柳枝的侍奉下拆了发髻,脱了衣衫,此刻正泡在桶中沐浴,雾气迷蒙,她在水雾中。
“吱呀”一声,她以为是柳枝回来了,道:“泡了好一会儿了,都困了,侍候我穿衣吧。”
“好。”
哪里是柳枝,这分明是兄长的声音!
裴玉婵又慌又羞,她作势起身要出去穿衣服,才站起来,就见裴寂之缓缓地走到了屏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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