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战斗的规模甚至远比旦旦劫持诏狱要打得多。
谢卿琬身体发着颤,从那血泊之上踩过,虽然她已拎起裙子,踮起脚尖,但鞋面上还是染上了浓稠的血红。
一不小心,脚好像踢上了什么东西,她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睁大了双眼的头颅,正咕噜滚动,最后停下来,和她四目相对,吓得谢卿琬连连后退,站都站不稳了。
最后还是银甲军的统领扶住了她的胳膊,谢卿琬才勉强稳住身子。
只听他低声道:“公主,仔细血污脏了您的脚,属下救您从急从速,来不及清理这些脏污,还请您恕罪。”
谢卿琬瞧着这位将领,想着他也是在军中颇有分量之人,却对她恭敬谦卑,将姿态放到了最低,与对着赵凭完全是两副面孔。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因为皇兄的原因。
想到这,谢卿琬又有些焦虑了,到此刻,其他人都没有告知她皇兄的具体情况,她只能全凭自己猜测。
看这外面的情形,怕是也没有这位将军口中说的那般轻松罢。
谢卿琬转头看着统领,目光诚恳:“您能带我去见皇兄吗,方便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可以再等等。”
谢卿琬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因为自己影响了谢玦的正事。
银甲军将领侧首与身旁人交谈几句,随即对谢卿琬点点头:“臣等正要将您带到殿下身边。”
闻言,谢卿琬展露了多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那太好了。”
银甲军的人为谢卿琬准备了一辆马车,她坐在马车上,看着周围景物飞速变换,家家却闭门不出,街道空无一人,不由暗暗心惊。
往日里繁盛的京城,此刻犹如一座空城,而攘攘熙熙的集市,也只剩下印着商号的飘飞旗面。
因为街道空空荡荡,所以谢卿琬一路畅通无阻,进了皇城。
眼看着像是往皇宫的方向而去,谢卿琬试探问:“我们这是要去东宫?”
银甲军将领看了她一眼,摇头:“非也,殿下眼下不在东宫。”
不在东宫,那能在哪?
待马车到了宫禁处,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往日里皇宫规矩多,不得驰马驾车,得于下马石处换乘轿辇,而此刻宫禁把守之人,却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就低头一礼,放他们进去了。
谢卿琬经过宫门的时候,快速瞥过一眼,却觉着这宫门的守卫也有些眼熟。
待马车驶过许久距离,谢卿琬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守卫好像是东宫中人。
她尚且没有细思起这其中的机锋,就被映入眼帘的景象夺去了注意力。
整座皇宫一片萧条,昔日来来往往纱衣翠服的宫人,此刻一个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重甲兵士持戟把守在各处关卡。
一路上,谢卿琬还遇到过巡逻的队伍,但对方却主动给他们让开路,什么也没问就让他们走了。
心中那股名为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大,这一切反常的地方,或许要见到皇兄之后才能解释。
而谢卿琬的马车却在银甲军的引领下,径直朝太极殿的方向驶去了。
太极殿,是晋朝建朝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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