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勒连骂两声懦夫,随即大声斥责:“沈常安,你就是个懦夫!”
一声暴喝,将沈常安游离在外的魂给骂了回来。
阿古勒:“被亲人背叛又如何?得知燕烁公真的通敌叛国又如何?你沈常安的人生,难道只为了别人而活?”
沈常安长睫微颤,他看着阿古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阿古勒陡然松手,让沈常安摔回棺木里:“对不起数万将士?因为真相与你以为的不一样,所以觉得那雪山下的亡魂皆是被你沈常安所害?”
他点点头:“的确,如果没有你沈常安,即便伽兰战败,也不至于让数万将士全军覆没。可你也很该清楚,即便没有你沈常安,那数万将士照样死得冤屈!”
“你以为你死了,就算是把命还了?”阿古勒字字诛心,“数万冤枉,岂是你一个沈常安还得了的?”
“……你说什么?”沈常安的目光变得狠厉,他愤怒地看着阿古勒,双手肌肉绷紧,十指微微收拢。
阿古勒大声道:“我说你是个废物!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沈常安,你比任何人都应该活着。正因为你的手上背负着数万条将士性命,你才更应该活着!”
“与其在这里寻死,倒不如用你的谋略重振这烂了根的伽兰。唯有如此,才能让那些在雪山下的将士亡魂死得其所,让他们觉得,这该死的伽兰值得他们用命去守护!”
阿古勒神色颤抖:“沈常安,伽兰岌岌可危,我西麟随时都可以将其吞没。而你,是要选择当个没用的鬼魂看伽兰灭亡,还是站起来看伽兰兴旺,你自己选。”
沈常安浑身冰凉,本以为身心已死,却不想骨子里好似还在挣扎求生,拼了命想要活过来。
许久,他抬起手抓住阿古勒的衣袖,从无力到紧拽,好似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
有雨水落进眼睛里,而后顺着眼角滑落。
“阿古勒……”他道,“你真的,是个可恨的混蛋……”
阿古勒转而将战刀丢给站在泥坑上的沈四。
他脱了衣袍,将冷得发抖的沈常安裹紧,随即把人打横抱起,几个踏步从坟坑里爬出来。
“送信给阿珂,让他今晚务必将巫医带来!”阿古勒对沈四说完,踉跄地抱着人离开了这荒凉地。*
巫医快马加鞭,连着两晚没合眼,等赶到沈常安所在的特使府,面色不比躺在床上的病患好多少。
来时他便听闻,说沈常安药石无医,伽兰大夫看遍了都说活不成。
可也不知怎的,等他搭上沈常安的脉,便觉得这人气血顺畅,脉搏强而有力,竟是比在西麟时还要好上不少。
他细观沈常安面相,眉目清明舒展,还时不时地看向等在床边的阿古勒,嘴角轻扬,心情舒畅。
巫医顿时心下明了,感叹沈常安这心病总算是找到了药引。
若是能一直这般下去,加上他配的药,享常人寿命不是难事。
不过,他这病因心病而起也易由心病而灭。
见阿古勒沉着脸面色凝重,便转而捉住了阿古勒的手,顺道两个人一起诊脉。
阿古勒没懂:“这是何意?”
巫医闭着眼诊了片刻,操着口沙哑的嗓音用西麟语说道:“嗯,你比他病得重。”
阿古勒:“……”
沈常安别过头,笑得咳嗽。
巫医诊完脉,便寻思着药方让沈四去熬药,走时顺道看了眼屋子里的二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真是孽缘。
阿古勒松了口气,坐在床边询问沈常安:“想吃什么?”
沈常安瞧着他,瞧了许久也不曾回答。
阿古勒笑着搓了搓沈常安的眉眼:“看着我做什么?”
沈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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