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动了动薄唇:“……你打断过我的腿,两次。”
阿古勒替他盖好被褥:“这可帮不了你,若想报复,只能在梦里。”
沈常安又道:“你用链子锁过我。”
阿古勒瞧着他,挑眉道:“这倒是好办。”
说着起身去屋里翻了根绳索出来,在其中一段打了个绳结,而后套在脖子里。将绳子的另一端递给沈常安。
沈常安没什么力气,牵着绳子也拽不动人。
阿古勒问他:“还有呢?”
沈常安想了想:“你险些让我冻死在雪地里。”
阿古勒看了眼屋外,虽下着雨但到底已经过了冬季,再冷也冷不到哪儿去。
“等来年冬日,我也让你冻我一回。”
沈常安拽紧手里绳子:“不行。”
阿古勒没辙,只好脱了衣服光着个膀子。
他感叹一声:“你别说,这下了雨的春季倒还真有些凉。”
沈常安心情不错,两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阿古勒,操着口干涩的嗓音缓声道:“那便冻着。”
见阿古勒要起身,他又拽了下套着其脖子的长绳。
沈常安的这点儿力气比孩子不如,真要动手哪里拽得动?阿古勒担心自个儿力气大,沈常安拽不动把手给拽疼了,便就着拽他的方向凑近了。
“还挺记仇?”
沈常安喉咙干涩,声音说不怎么响亮,他继续说道:“去西麟城时,你将我放在墙头。”
“我那是……”阿古勒说一半没说下去,那会儿他的确没想到沈常安会下不来,“好,你说,要怎么罚我?总不能让我现在去墙上待一天?”
沈常安侧头看了眼屋外,雨下得不小,把地面砸得噼啪响。
让阿古勒在雨里淋一天倒不至于,于是道:“学两声狼叫,我便饶了你。”
阿古勒乐了,抚了下沈常安的脸,清了清嗓子叫了一声。
学狼叫在西麟并不算什么难事,很多时候为了训狼,也会刻意学着叫,好方便跟狼亲近。
不想他才叫一声,转头便瞧见端着药碗站在门边的沈四。
沈四面露尴尬,眼神游移,这屋里的情形简直没眼看。
堂堂西麟领主,没穿衣服被牵着狗绳学狼叫,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沈四急忙背过身去。
阿古勒手忙脚乱地脱了脖子里套着的长绳。
却不想沈常安借机拽了一下:“不准拆。”
阿古勒“嘶”了一声,从前怎么不知,沈常安的报复心这般重?
无奈,只好冲沈四招了招手:“把药拿来。”
沈四赶紧端着药进来,其间一直低垂着头,生怕多看一眼眼珠子都得被领主挖出来。
阿古勒接过药碗,就着碗口尝了尝:“这么苦?”
沈四挠头:“巫医说了,头一副药得下得重些。”
阿古勒扬了扬下巴:“去拿些蜜饯来。”
沈四连连点头,逃一般地离开。临到门口时,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随即想到巫医的嘱托,便只好贴在门外小声提醒:“领主,巫医说了,沈先生这几日还需休养,不可玩得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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