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吃甜品?我给你买了点吃的。”
“没胃口。”
胡潇潇神态疲惫,唇瓣有些苍白。
她摘掉墨镜,歪头打量江乌月的嘴角。
“你口红花了。”
“啊?”
“哦!”
江乌月面不改色擦了下:“出来太急……”
“眼睛也是肿的,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江乌月慌忙敛下眼皮,不敢直视她:“还没消肿啊?我昨天摔了一跤,有点痛,晚上睡前哭了一鼻子。”
她想要把前天在滇南河边摔破的膝盖给她看,裤腿掀到一半,又想起大腿上被陈鸣昇弄出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
手硬生生僵在原地。
她否认了,胡潇潇就没放在心上:“我包里有祛疤凝胶。”
“用不着,哪儿那么娇气,就蹭破点皮。”
两人上车,来接她们的司机启动引擎,往市区开。
路上。
胡潇潇将手机开机,拨了通隐藏航班的服务电话。
“你这是做什么?”江乌月不解。
“韩程这么宝贝温秀玉,如果查到我有去S市的航班,不定怎么闹。”
江乌月唇线抿得紧紧的:“管他去死!他如果知道,该心虚才对。”
胡潇潇手扶着腰,靠在椅背里,笑出来:“坐几个小时飞机我腰疼,你别逗我笑。”
江乌月白她一眼。
兜里的手机震了下,她拿出来,是陈鸣昇。
【江乌月!】
【我是谁?】
【晚上好】
江乌月勾了勾唇,有点儿无语。
她趁着胡潇潇喝水的空档,回他:
【陈鸣昇】
() 【你好无聊】
很快,她刚发出去没几秒,手机又震。
是个头顶小绿帽带墨镜的emoji表情。
[/悠闲]
江乌月:【应酬结束了?】
陈鸣昇:【嗯,已经结束了,我在须尽欢。】
江乌月看到最后三个字,没理他。
过了约莫有半分钟,陈鸣昇又补了一句:
【段正的场子,他过生日,梁肆和韩程也都在。】
【梁肆,昨天你见过,我们过夜的那家,是他朋友的地盘。】
两分钟后,他又发:
【没女人,周驰赶走了。】
【你几点回学校,我想见你。】
胡潇潇听到不间断的消息音轰炸江乌月,扭过头看她:“跟谁聊这么开心?”
江乌月快速在键盘上选了个emoji发出去:
[/嘘]
她淡定地撩了撩头发,拨到耳后,看向胡潇潇:“我没有很开心啊。”
“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还说没有。
江乌月脸上的笑滞了滞:“有吗?”她的声音有些发虚。
许韬戈才死两天。
江乌月垂下眼睫,唇线抿得紧紧的。
胡潇潇没察觉她的异常,手机屏幕上跳跃来电显示,是她父亲的助理。
“集团因为之前的建材质量问题,导致股市不好,今天下午,董事长在工地视察的时候突然晕倒,送来医院了。”
“胡小姐你先别急,大夫说是高血压,没休息好导致的,需要静养几天。”
车内安静,她的电话漏音。
挂了电话,江乌月抬头:“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爸高血压老毛病了。”
胡潇潇指了指前方,医院的红字招牌挂在顶楼。
“就是这个医院,我下车,让司机送你回学校,回头再联系。”
“叔叔静养,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不要太累了。”
江乌月担忧的看着她:“实在不行,你找韩程也行……”
“没事,能解决。”胡潇潇安抚她。
她下车跟江乌月告别,大步进医院。
胡杨晖还在睡着,助理从住院部出来接她。
“事情发酵一个月了,股市原本在慢慢回升,今天又有新闻发酵爆光,股市开始动荡,董事长昨天就睡了两个小时……”
胡潇潇打开那条新闻,是南方一家知名财经媒体。
跟这条新闻相关的一条娱乐新闻,在字里行间提到了韩家与胡家的关系,提到了她与韩程的政商联姻,竟还有两人对彼此冷若冰霜,一前一后上各自车进出的照片。
提到两人新婚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合伙人’。
不是夫妻,而是合伙人。
呵……
“胡董事长让我把这个给您。”
胡潇潇接过,
是一张请帖。
梁肆下周婚礼,请胡杨晖观礼。
邀请她的那份请帖,大概在韩程手上。
“梁先生婚礼这次邀请了各大媒体记者,胡董事长让你跟韩先生一同出席亮相,打破那些你们夫妻不和的传闻,听说韩先生的父亲升了区长,多跟韩家活动,也有利于……”
后面的话胡潇潇听不太清了,她望着那张请帖,有些出神。
-
跟胡潇潇告别后,江乌月才有功夫看陈鸣昇的短信。
她跟他说跟胡潇潇分开了,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他的回复:
【我去学校找你。】
【太晚了,别来了。】
【我有话要说。】
江乌月看着这几个字,没再拦他。
陈鸣昇进她学校畅通无阻,开车到她在寝室楼下,远远就看见长椅上坐着道熟悉的身影,她在盯着脚下红砖上的裂缝发呆,连车引擎声都没听见。
陈鸣昇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门上,隔着玻璃窗,他盯着江乌月看了几秒。
她低垂着脑袋,头顶路灯的光影洒在她纤细修长的脖颈,影子跟在她身后,柔柔弱弱,衬得她侧脸面容,沉静温婉。
陈鸣昇莫名想起那天,她穿着吊带,在台上热舞。
当时的她,玫瑰色的脸颊仿佛晕染了一层轻薄的胭脂,细长的眼线衬得眼尾上挑,妩媚。
跟妖精似得鲜活。
现在看她这样,只是安静坐着。
却莫名觉得让陈鸣昇焦躁,发闷。
那道轮廓在乌白的冷月下,更显孤寂。
太安静了。
她该是鲜活的,明媚的。
没来由的,想让她高兴。
至少,不该是这个状态。
“滴滴!”
车窗降下,陈鸣昇微微歪头看她,对上她转过头、有些错愕惊讶的表情。
陈鸣昇骨节分明修长而白皙的指尖夹着一只细长的香烟,血管和青筋隐隐浮现的手臂搭在车窗上,他懒懒散散坦然放肆的眼神,隔着缭绕的烟雾,颇有浪荡子的潇洒和野性。
让江乌月想起,下午也是在这里,那些女生在看到陈鸣昇后,嘴里嘀咕说拿捏不了这种男人。
她懂那种感觉。
“发什么呆?快上车,外面冷。”
夜里有风,温度不高。
江乌月的小手被风吹得有点凉,蜷成一团。
车里温暖,她跟陈鸣昇坐在后座,脸颊被空调烘的,恢复了血色。
陈鸣昇攥住她的手,用力搓了下。
“快下雪了。”
“呦,昨天还发烧呢,今天就在外面受冻,还打算赏雪呢?”
陈鸣昇将她攥紧的指尖抵开,十指紧扣,很舒服的姿势。
“我看你感冒是好了?”
“已经没事了。”尤其是头重脚轻的症状在他早上那一通折腾后,彻底
是没有了。
“才一下午没见,我怎么瞧着你又瘦了点?”
江乌月笑:“夸张。”
陈鸣昇吸了口烟,性感的喉结滑动,发出含糊的笑音。
他吊着眼皮盯着她,目光灼灼清亮。
“还是那么好看。”
他说得漫不经心,话音有些无赖。
江乌月的心脏,也被暖气烤得滚烫异常。
她抬起眼皮,目光撞进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沉甸甸的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口:“你要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江乌月心脏被叮了一下,她哦了一声,扯唇笑了下。
“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我哥的事。”
陈鸣昇嘴角扬起的弧度一滞。
乌黑的眼眸微动,大掌扼住她的下巴,陈鸣昇扔掉烟,勾住她的腰低头亲下去,试图截住她乱飞的思绪,来填满旖旎。
男女比例的绝对优势,让他轻轻松松压制掠夺,亲密攫取。
细绵的气息喷薄,一吻结束,车里温度激增。
陈鸣昇身体靠后,头枕在座椅里,结实的手臂紧紧搂住她。
她被亲的有些迷糊,眼底浮上一层雾气。漆黑晶莹的眼眸融进了夜色,跟天上的星星相得益彰。
嘴角扬起弧度,陈鸣昇合乎心意地笑了。
“舒坦。”
江乌月神色微赧,微微偏头,靠在他的肩上。
鼻腔里,后知后觉,窜进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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