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程看在他的面子上,在几何星辰这边退出竞标做了让步,虽然是兄弟,但生意场上,一码归一码。
这个人情陈鸣昇欠着,听到他要烫伤膏,怎么也要过去看看情况。
周驰见他起来,也跟了上去。
陈博文看着他们撂挑子跑了,脸色不太好看。
陈博文的朋友在旁边帮腔:“陈少,你这哥挺拽啊,看着不像是收购过国内IT分销商昌宁这么大公司的人。”
“投机取巧。”陈博文不以为意。
要不是他在雷淦天那里吃了瘪,轮得着陈鸣昇在董事会耀武扬威?
“就是他这嘴……”
朋友哼笑:“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陈博文眼睛微眯:“那就找找看呗。”
-
韩程这边开的场子大,今天是朋友段正的生日局,昨儿才见过的梁肆也在。
“四哥。”
“四少。”
“昇哥来了。”
陈鸣昇微微颔首。
他推开扑上来的女人,长腿一迈,径直到韩程身边坐下:“听说你爸升了?”
韩程抬眼看他:“区长。”
“嚯。”陈鸣昇笑。
“那几何星辰的收购,政府审批那关,我就直接找你爸了。”
陈鸣昇说完,扔烟给他。
“你倒是不客气。”
打火机点燃香烟,陈鸣昇吸了一口,悠哉悠哉地说:“东南亚那家能源科技公司,加成不跟你抢。”
韩程今晚的脸色,到这会才稍微缓和了些。
他勾唇:“谢了。”
现在最大的出口市场,是家门口的东南亚国家,对这些地方的头部能源行业投入资金是国内制造业的大头首选地,占比颇重。
东南亚这块蛋糕很大,利益可观,那家能源公司,是块肥肉。
陈鸣昇跟他碰杯:“是我谢你才对。”
韩程斜睨他一眼:“嘴怎么了?”
陈鸣昇凝眉,今天怎么都这么关心他的嘴。
“有镜子没?”
“我有!”
韩程身边的女人把自己的化妆镜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
陈鸣昇只照了一下,扔回给她。
他面不改色勾手招呼侍应生给自己倒酒:“上火,起火泡了。”
梁肆今晚的脸色有点阴,怀里搂着女人,听到这话哼笑出声:“昨天那妞儿呢?”
“就你话多。”陈鸣昇扔给他一把黄铜薄片。
是昨天那套小洋房的钥匙。
梁肆随手扔桌上,冷笑:“人还病着,你别把人折腾坏了。”
陈鸣昇不接他话茬。
一脸懵的周驰找地方坐下,听到这话挺激动地问段正什么情况。
“昨天他们见过?”
他纳闷:连梁六都知道陈鸣昇有女人了。
他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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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肆脸怎么这么臭?”
“这个我知道。”段正嗤笑一声:“他刚跟韩程打牌,同花顺输给了满堂红,每逢梭|哈必输。”
“输多少?”
“几百个吧。”
“不应该啊。”梁肆曾跟人打赌,一栋楼输出去眼睛都不带眨的。
段正瞥周驰一眼,一脸的高深莫测:“是输钱的事吗,刚才,有个妞儿闯进来找他,两人谈崩了,把人赶走,他就开始不对劲了。”
陈鸣昇听到这话,抬起眼皮。
“什么妞儿?”周驰像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神色好奇又八卦。
“他下周不是要结婚了吗,甩了一女的,那女的不干,正闹呢。”
陈鸣昇这才想起,这事昨天梁肆跟他说过,当时他心思都在江乌月身上,没当回事。
段正吩咐身边女人到梁肆身边去:“给你们六哥点根雪茄,泄泄火。”
女孩一左一右凑到梁肆怀里,侍茄点烟,他喝了口酒,没接,完全不为所动。
泡妞这方面,段正熟,他对梁肆语气轻佻调侃道:“多大点事,甩女人还不简单,无非是想多要点,三瓜俩枣的事。”
梁肆身旁的女孩,躬身剪掉雪茄帽,听到这话冷笑讥讽:“哎呦,那姑娘可说她瞧不上钱。呵,真能装清高。”
听到这话,梁肆斜斜看她,声调冷淡,目光也凉。
“没你清高。”
这四个字听着寡淡,但又似乎带了点讽刺和阴阳怪气,女人一时有些愣住,她反应两秒,恢复甜腻腻的笑。
“六哥真会说笑。”
“滚。”
女人被他突然冷硬的声音,激的背脊一僵,笑容滞在脸上。
“也不是那么糟糕。”段正出声解围,眼神示意那女人离开。
“只要没孩子,一切都好说。”
梁肆阴着脸,没吭声。
陈鸣昇在一旁听着,有些走神,一直没接话。
昨个儿条件不允许,江乌月又是难得主动,他激动归激动,最后是撤出来体外,射的,但终究是不安全有风险。
周驰在远处接话:“是啊,没孩子还好解决,有孩子可不得了,他那老丈人,就那一个宝贝小女儿,知道不把人生吞活剥了才怪。”
听到这话,陈鸣昇眼皮突突跳了几下。
韩程见陈鸣昇脸色紧绷,慢条斯理问:“你还跟那谁联系着?”
“谁?”陈鸣昇下意识反问。
“咬破你嘴的那个。”
陈鸣昇轻哼,心想不光咬破我嘴,还咬我背了。
但这个用不着让韩程知道。
想到咬嘴,陈鸣昇看了韩程一眼。
话说这事儿还得感谢他呢。
要不是他结婚请他来观礼接亲,还没这回事。
陈鸣昇想
() 着,看他也顺眼了一些。
韩程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觉得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瘆得慌。
“你别到时候跟梁肆一样,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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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昇不耐烦打断他:“好了,不想听。”太多话了。
韩程扯唇:“小心玩火自焚。”
“胡潇潇呢?”陈鸣昇扭头问。
韩程脸一黑,拉的老长。
“你那烫伤膏和祛疤凝胶是给谁准备的?”陈鸣昇故意刺他。
韩程凉飕飕的目光瞥向周驰。
周驰举手,做投降状。
“我保持中立,你们掐架,可别拉上我。”
陈鸣昇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记得他刚来北城那年,胡潇潇十三四岁,在初中部,跟他们高中部隔了一道墙。
当时是盛夏,快期末了,胡潇潇下午有一节体育课。
自由活动的时候,她班里同学偷偷把烧烤架弄到操场墙根隐蔽处,一伙人望风,一伙人烧炭烤吃的。
那地儿除了偷偷抽烟干坏事的,很少有人去,地上碎石子烟屁股特别多,走路容易崴脚。
胡潇潇就是在那里,被别的班逃课出来抽烟的男生推了一把,她脚下鞋子滑了下,撞翻了炉子,红炭洒了一地。
一伙人在体育课上干坏事,出了事不敢告诉老师,胡潇潇也不敢去医务室,硬生生忍了一节课,等下午放学,韩程骑车拿着哈根达斯来校门口接她回家,看她掀起裙角,露出大腿外侧触目惊心的水泡。
期末考试前,韩程叫上他跟周驰几个,去了趟初中部。
他们找到当时的肇事者,两拨人打了一架。
等到放暑假,胡潇潇烫伤好了,腿上却留了块皱皱巴巴的疤痕。
抹了各种去疤药,都没什么成效。
直到韩程从泰国带回来一款本土去疤凝胶,不到小半年,那块疤就给养好了。
在胡潇潇冲动逼婚做出那档子事之前,韩程一直拿她当自己亲妹妹宠着,事事惯着,就没有不依的。
没妹妹的人就是这么没出息。
……
成功堵上了韩程的嘴,陈鸣昇施施然面有骄色,靠回沙发里,拿出手机给江乌月发短信。
一边打字一边对韩程说:“我不问你,你也别来管我。”
他一连发了好几条短信过去,石沉大海,半晌没回应。
韩程看在眼里:“人都不鸟你。”
“去机场接你老婆去了,小姐妹说悄悄话,估计没功夫看手机。”
听到机场两个字,韩程怔了下,连对老婆这两个字都忘了生气。
江乌月的消息回过来,陈鸣昇看了眼,起身:“你们玩,我回了。”
梁肆也站起来,拿了打火机要走
() :“下周我婚礼,接亲你们都来,我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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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昇哥。”
“哈哈。”周驰羡慕嫉妒恨:“又让他装到了,上次韩程婚礼就是,很多女的眼睛往他身上长,就连……”
他话说到一半就此打住,想起在韩程跟前最忌讳提胡潇潇。
不过韩程今天倒是反常,跟没听到似得没反应。
反而表情有些愣神。
周驰见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跳跃了几下,
发出一条短信。
-
江乌月在机场出口接胡潇潇,这人出来,手里还拎着礼盒,走到跟前塞给她:“陈皮,补气血的,我看是S市特产,就给你带了一盒。”
“谢谢……”江乌月接过去,她鼻腔泛酸,感受到被在乎的关心,心态又有点崩溃,有了想哭的架势。
她不想影响胡潇潇的情绪,所以极力忍住了。
用力抱紧她手臂,撒娇:“你最好啦。”
“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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