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了，有必要锁航班，隐藏行程？”
“你是不是为
() 了这个男人，要一直这么下去？”江乌月松开搂着她脖子的手，缓缓直起腰，目光寡淡地看着她：“你的世界只有他吗？你快没有自我了，你知道吗？”
胡潇潇闭上眼睛，窝在沙发里，一副屏蔽一切，不言语的状态。
江乌月深呼吸，抓起自己的手机，给韩程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对面掐断。
江乌月站起来，走到露台，露台正对着一片竹林，残叶一地，颇有几分萧瑟。
韩程挂电话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一次，他似乎有点忍无可忍了，终究还是接了电话。
“江乌月，你有完没完？”那头的语气冷硬，带着不悦和厌恶。
“你人在哪儿？”
“关你什么事？”
“晚上回不回家，不知道往家里报备的？”
韩程听到这话，沉默了两秒，冷笑：“是她让你打的是吧？”
“江乌月！”
韩程在听筒里的声音冷寒，邪佞讥诮：“你告诉胡潇潇，我在夜总会，今晚，就住这儿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既然有当初，她就应该想到今日，受不了，可以离婚。”
江乌月整个心脏都在哆嗦，她手指点了好几下屏幕，才把电话挂断，转身，被立在她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胡潇潇盯着她的手机，目光有些沉甸甸的，显然是听到了什么。
她语调从容，看着她，声音很轻，很轻：“他人安全？”
江乌月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愣住。
胡潇潇神色有些恍惚，她点头，裹紧了肩膀上的红色披肩，嘴里嚅嚅：“活着就好。”
“乌月，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我今晚跟你睡！”江乌月抢话。
胡潇潇没有拒绝：“我有些困了，先去洗澡了。”
她说着，转身上了楼。
江乌月盯着胡潇潇的背影，太阳穴突突跳，她回头，望向面前的竹林，神色一时有些迷茫。
风起，竹子砰砰碰撞，发出富有韧性的脆响。
按道理说，竹子是四季常青的植物，而北城的竹子，既不背风，也不向阳。
昨日大雨带来寒潮，胡潇潇家的竹林变得有些枯黄，很难保证，来年冬天会不会缓过来。
江乌月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只觉得胡潇潇的灵魂，仿佛随着那一场婚礼，全被带走了。
就如同这片竹，枯黄，黯然。
毫无生气。
这边，韩程挂了电话，靠在车里喘气。
忍着发硬的喉咙，眸子里全是寒气。
他今天来S市出差，工作进展的并不愉快。
司机不在，他亲自开车回酒店。
路上，遇到漫长的红灯，韩程把手机摔在副驾座椅里，满脸戾气。
骨节分明的手扯开领带，用力拉开。
S市常年阴湿，这会车外在下雨。
韩程因为江乌月的这通电话()，?????膎?
??暏偛屐?N?711??非??[()]?『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下车走进去，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钱包里没有零钱，店员慢吞吞扫码。
韩程甩去两张钞票，也不等找零，大步离开。
回到车里，他熄了火，点燃烟，吸了一口。
重新回到路上，雨幕似乎比刚才更加凌虐，车影倬倬，车辆缓慢行驶。
韩程踩了刹车，车停在人行道前，等绿灯。
而马路对面，行人匆匆。
那人，穿着米色的风衣，发髻挽在脑后。
巴掌大的脸在雨幕和夜色里，看得不太真切。
透明雨伞下，她面容安静，跟从前一样。
韩程呼吸一滞。
忘了周遭。
空气凝结。
-
胡潇潇昨晚睡很早，上午起了大早，在化妆镜跟前描眉画眼，就等江乌月睁眼。
“你醒了？”胡潇潇看了眼镜子里的美人：“快起，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单位。”
她语调轻快，仿佛昨晚疲惫麻木的人，是别人。
江乌月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肩膀滑落，春光无限。
“你送我？”
“我不去单位啊。”江乌月说。
“为什么？”胡潇潇回头望她。
陈鸣昇这边，也起的早，他站在镜子前，穿西装打领带，抹发胶刮胡子。
邵斌开车来接他，看到他这身打扮和正装，愣了下。
陈鸣昇不自在抬眸，一脚朝着前方驾驶位前座踹上去，目光有些凉飕飕的，没好气地：“看什么？”
他想要拽领带，但又想起什么硬生生忍下来。
邵斌想笑，又忍住了。
他也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露出这样恶劣人渣的一面。
对陈家栋可能是做戏，可私下，这才是真真实实的陈鸣昇。
他那十五年的动荡童年，那些隐藏在性格里的不完美因子，哪里是能随随便便抹去的。
也算鲜活。
陈鸣昇靠在座椅里，闭眼假寐，养精蓄锐。
西装里手机震动。
他睁开眼，掏出来，接通。
胡潇潇的声音清晰，又凶又狠。
“陈鸣昇！”
陈鸣昇捏着眉心，失笑：“连四哥都不喊了？哪儿这么大的火，又是找韩程？我不知道他在……”
胡潇潇打断他的话，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这个贱男人，真够恶毒的，你还是人吗？利用女人搞事情，空手套白狼就算了，还找别的电视台首发，现在我妹子被你搞得停职了，陈鸣昇！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这事你不给个交代，没完！咱俩绝交！”
陈鸣昇脑仁嗡嗡的响，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胡潇潇说的是什么。
听着胡潇潇骂的话越来越难听了，他蹙眉，刚要辩解两句，听筒里，传来一道女声。
“胡潇潇……”
陈鸣昇的眼皮，突突跳了两下。
江乌月刚睡醒的声音很轻软，朦朦胧胧的鼻音中，带着点娇。
想起那晚夜里，他听到过。
“昇哥，到了。”邵斌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邵斌把车停下，下车给他开门。
陈鸣昇抬头，目光穿过车窗。
晨昇集团写字楼伫立在面前。
玻璃帷幕在朝阳的映射下，发出细碎而璀璨的光芒。
那一刻，陈鸣昇脑中什么也没有想。
听筒里的声音中断，他挂掉电话，顺手整理领结，长腿迈出轿车。
高大的轮廓兀立，跟这六十层大厦相对。
门口，几位经理人看到他纷纷驻足，鞠躬颔首。
陈鸣昇收起手机，目不斜视经过他们，大步走进那栋、如传奇一般存在的商业帝国。
空气中，蕴着四伏的杀意。
战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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