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分钟后,她在住院部的特级病房门前停下。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瞥见里面病床被子边儿露出的一隅黑发。
滕雪轻轻叹了口气,抓紧一侧的肩包带。
昨晚值班时,师妹来送夜宵。
告诉滕雪先前她查过病历的那位叫闻珏的患者,下午时急性休克送来急诊。
滕雪一开始以为是她看错了,患病早期症状不至于如此严重。
等亲眼看到病床上的闻珏,才意识到他身体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
外套兜里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滕雪看到屏幕时一愣,竟然是宁嘉青的来电。
犹豫几秒,她接了电话,“宁先生?”
没作太多寒暄,对方直接问:“前几日闻珏在你们医院体检,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吗?”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滕雪再次看向玻璃窗,想到先前闻珏对她的叮嘱,轻声说:“抱歉,我没有调取医院患者资料的权限……方便的话,宁先生还是亲自打个电话问一下比较好。”
对面安静一瞬,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结束了通话。
滕雪在病房外站了许久,直到负责护理清洁的护士过来,也没能等到闻珏被手机铃声叫醒。
头等舱内,直达新山一国际机场的飞机即将启程,乘务员正在作起飞前的最后一遍安全检查。
自韦京年从洗手间回来后,便见宁嘉青一直攥着手机,低眼沉思着什么。
“嘉青,心里有事?”
宁嘉青没说话,摇了下头。
韦京年瞥过往这边走来的乘务员,不露声色地说:“若实在担心,不如走之前试着再联系一下闻哥。”
彼时乘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先生您好,请将设备调至飞行模式,将桌板收起……”
宁嘉青仍没说话,将手机关机,扔进了前面的收纳袋里。
韦京年轻叹一口气,唇角微微向下,“既然已决定接下这个项目,这就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下面多少张嘴等着吃饭……不要把情绪带进工作。”
宁嘉青应声,看向舷窗外逐步升起的天空,低声说:“我明白。”
按照医生建议,陆炡买了清淡和补铁的餐食。到病房时,正巧碰上护士给闻珏做日常清理。
擦拭干净消完毒,换上新的尿袋,在床尾贴着的单子上用笔做好记录。
等她出去后,陆炡将餐盒放在桌上,拧着保温桶的盖子:“这家莲藕排骨汤味道特别好,我开车十公里打包回来的,你尝尝……”
“不急,晾晾再吃。”闻珏比昨日气色好了许多,已经撤掉了氧气机,眼睛也不再畏光流泪,“外面天气好,推我出去透透气吧。”
陆炡怕晒着他眼睛,没带闻珏去住院部后的休闲公园,而是去了不远处的雨树石径下散步。
雨树是新加坡的国树,树形像撑开的伞,在这个国家随处可见。
刚移居这里时,闻珏并不喜欢这种树。觉得树叶密,树冠阔,仰头望去遮住穹顶,给人密不透风的压抑。
有一次雨后晴天,他见树的叶子都蜷缩合着,像放大的含羞草般。
有些好奇去树下看,结果舒展开的叶子储存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湿了闻珏一肩头,从那时起便觉得甚是有趣。
闻珏让陆炡停在树荫下,微风吹拂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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