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珏,你知道你乘坐的车在宜临高速撞向高架桥的几秒后,有一辆车也撞向了你吗?”
捕捉到闻珏眼底划过的惊愕,陆炡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我说过,我会让你对他彻底死心。”
陆炡将一张放大数倍的照片放在闻珏面前,指着那辆黑色的车,紧紧盯着他问:“你猜这辆车的驾驶人,会是谁呢?”
不等闻珏回答,用浮夸的语气,“真让人惊喜,居然还是宁嘉青。”
然而陆炡并未从闻珏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
在平静地看过这些照片后,闻珏身体向后倾,重新拿起刀叉,请求的口吻:“可以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了吗?耽误我用餐了。”
见陆炡僵硬着不动,闻珏伸手招呼一旁的Waiter,麻烦他把桌上的纸张垃圾清理走。
Waiter点头,露出标准的笑容。
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还未碰到桌子,便被陆炡的一声“滚开”呵斥住,吓得他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大厅的人也纷纷侧头注视。
闻珏向这位服务生表示歉意,给了小费后让他离开。
他看向对面的陆炡,叹口气,“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要连累无辜的人。”
陆炡的手指死死按着那张照片,恨不得要戳出一个洞,咬牙道:“你应该比我清楚,这辆车是谁的!”
闻珏坦然道,“不错,是嘉青的,可那又怎么样?”
陆炡紧皱着眉,语气难以置信:“怎么样?他可是撞了你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纵使载你的那辆车被人做了手脚,司机刘欣也是个畜生,柳盛龙最该死……可若不是宁嘉青蓄意撞了你,你会伤得如此之重?你成了今天这幅样子,谁会得到最大的利益,难道不一直都是这个觊觎你位置的私生子——”
陆炡情绪愈发激动,眼眶湿润发红。
与沉静自若的闻珏形成鲜明对比,听完之后淡淡地说:“具体情节描绘得真是绘声绘色,就如同你亲眼所见。”
“我是没看见,但证据都摆在这里——”
“证据?”闻珏出声打断,垂眼看着桌面上的照片纸张,缓缓道:“你在加州时,本硕精修法律,如今身居检察长要职。应该比我一介普通民众,更懂得是什么是间接证据,什么是直接证据。”
“这些照片只能证明当晚宁嘉青确实去往宜临高速,但又怎能证明他撞向了我?也许只是因雨天路滑,道路塌陷发生事故而已,何必妄言诋毁?”
这番话说完,陆炡沉默片刻,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他摘下眼镜摔在桌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你没有底线地维护一个人,能说出这么长的一番话。”
“我只是陈述事实。”
狭长的眼睛盯着他良久,陆炡忽然说:“闻珏,你不止偏心他,你爱他。”
握着餐具的手稍顿,有条不紊地切开牛排,送入口中,细嚼咽下。
闻珏拿过餐巾,轻轻拭过嘴角,尔后抬眼看向陆炡。
点头,坦然道:“是,我爱他。”
他唇角似笑非笑,“多谢你指点,让我弄清困扰自己许久的这份心情,原来是因为我爱他。”
原来是因为他爱宁嘉青。
闻珏此时总算弄清,为什么他会在对宁嘉青的事上,逐渐变得优柔寡断、一再迁就。
明明一些早该做决断的事情,心里总是时不时出现一个声音:让他等等,再等等。
等来等去,已经等到了不能回头的境地。
也终于明白,昨夜从医院回来,被宁嘉青抱在怀里时那份异样的悸动作何解释。
他惆怅,彷徨,迷茫,惋惜,又奢望身体再好些,在这世上留得再久些,再多陪一陪宁嘉青。
因为他爱宁嘉青。
在爱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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