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按照预约数量,轮到闻先生最少还需要两个半小时。”滕雪示意医助带他走,“每个医院都有提供专门的病房和诊室,这是约定成俗的事情,闻先生无需过意不去。”
医助亲自推着闻珏走过冰冷的地砖,越过看不到头的人群。
侧头看过去一位衣着朴素,头发枯槁的母亲,抱着十余岁的儿子嚎啕大哭。有护士过来,提醒她不要大声喧哗。
闻珏缓慢地眨了下眼,忽感无力。
人的一生都在排队。
出生要排队,入学要排队,工作要排队。
连死亡也要排队。
做完检查后,闻珏拿着检查结果回到诊室。
医生看过后,给他指了指片子中的具体位置,说骨髓目前未发现明显水肿,关节少许积液。
最终确诊早期强直性脊柱炎,且症状较轻。
但考虑到截瘫情况,嘱咐他按时用药控制外,一定坚持复健,充分活动身上关节。
闻珏谢着接过装有就诊记录的牛皮纸袋,临走前问他:“请问滕雪,滕医生的办公室在哪儿?”
神经内科主任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闻珏敲响时正好看到滕雪坐在电脑前,正用鼠标查看着什么。
见闻珏在门口,她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随后熄了电脑屏过来,换上微笑:“闻先生,做完检查了?”
闻珏晃了晃手中的纸袋,“已经准备回去了,走之前想着再过来谢谢你。”
“您别这么客气,我们的基金会能有现在,我对您感激不尽,千万别说见外的话。”
“那是嘉青的功劳,和我关系不大。”闻珏平静地直视着女医生,“滕医生医德高尚,妙手仁心,所以我也相信您……”
他停顿两秒,“会始终谨遵医德,不会随意透露患者就诊情况。”
话几乎已经是明说了,滕雪再装傻就显得愚蠢了。
她勉强笑着点头,“闻先生,请您放心。”
闻珏莞尔,推着手轮圈欲往外走,“滕医生,不必送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午后三点,为做检查早午饭都没吃。血液中酮体增高,闻珏已是饥肠辘辘。
就近在对面找了家西餐厅,餐食上全后,闻珏接到了陆炡的电话。
七分熟的和牛鲜嫩多汁,黄油口蘑煎得恰到好处。
如果知道接下来陆炡会如此影响他的食欲,闻珏绝不再接通这个来电。
但遗憾的是他还是接了。
陆炡没说什么事,只问他现在在哪里。
闻珏说了西餐厅的名字,具体位置在中央医院对面的商业街道。
二十多分钟后,陆炡到了。
闻珏见他一脸沉肃,工作日又没穿制服,还是上班时间出来。
他轻抿了口红茶,问:“你终于被组织开除了?”
“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闻珏,你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你说过的话太多,我记不住。”
陆炡颔首,“记不住,我就让你想起来。”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复印纸,一一摆在闻珏面前。
正是昨日蒋鸣给他的监控录像,清晰地印下那辆黑色路虎揽胜从出现到离开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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