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寂然无声,只有烟在燃烧。
很久听见宁嘉青一声嗤笑,他侧过头看向韦京年,半张脸掩在昏暗的光线中,哑声道:“我倒是希望他利用我,而不是施舍我。”
“……嘉青,别这么说。”
“你知道十几年一直仰望一个人的感觉吗?”宁嘉青将烟头碾灭,用受伤的右手指了指心口,“这儿特累。”
说完,他又自嘲一笑。眼睛发红地从烟盒里敲抽支烟,低头拢着火点上。
“嗤啦”一声,烟草燃上火。
韦京年看着那抹猩红,轻声说:“可是嘉青,先动感情的人,从一开始就在低处,永远不会改变。”
已过凌晨一点,会所愈发热闹。
见宁嘉青这样,干脆就让他喝个够,把这些年的情绪都发泄出来。这里卖的没什么好酒,喝多了太伤身体。
韦京年拿过车钥匙,说到后备箱拿瓶好酒,留了他一个人在包厢。
酒瓶已经空了,宁嘉青只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满满当当的烟灰溢到茶几面。
突然包厢门被敲了敲,他抬头,看到一位短发女人隔着玻璃朝他笑。
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直到她不请自来地进来,坐在旁边时看到她胸口的文身才记起是谁。也记起他们在洗手间门口“亲昵”的行为,被闻珏恰好撞见。
不自觉地想到闻珏,宁嘉青眼神暗了些。
没等他说话,女人倒是一脸欣喜,问:“还记得我?”
宁嘉青没理,敲了敲烟灰。
她自然能看出男人的不耐烦,换做一般人早就扫兴地走了。又或者更加卖力地贴上来,祈求分到这位钻石王老五的一点施舍。
但是她不是,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男人很独特。独特到吸烟这个元素,在他身上格格不入。
“你的手很好看,不应该夹着呛人的烟。”
大概是酒精作祟,又或者这话真的勾起了宁嘉青的兴趣。
他侧过头看她,微抬眉,“那你觉得我的手,该用来干什么?”
“按按琴键,或者拿起画笔……”
话还没未说话,便停止在宁嘉青的轻笑中。男人低眼,看着她胸前的文身,问了句:“疼吗?”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冒犯之意,像是单纯地在看一幅画在人体肌肤上的作品。
短发女人愣了愣,说:“疼。不瞒你说,文的时候我疼哭了,回去在床上躺了三天没敢动。这几年一直想洗掉,因为怕疼没弄……”
似乎对文身很快失去了兴趣,宁嘉青移开眼不再看了。他叼住烟,拿过外套里的皮夹,从里面抽了一沓现金给女人。
“我最近确实在这里工作,但我可不是为了钱进来的。”
他把钱夹剩下的现金也抽了出来,一齐扔在茶几上。“出去。”
见状,女人抿了抿唇,拿过钱装进包包里,见好就收,心想男人而已,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与此同时,门外韦京年和池州站着有一会了。看着坐在宁嘉青身边的女人,震惊得池州张大嘴。
韦京年贴心地伸手帮他把下巴按回去,提着酒要进去,被池州拦住了,“你有眼力见儿吗,现在进去不是坏了宁哥的好事吗?”
他无辜地点头,要往外走,又被池州拦住,“你走了,宁哥怎么办?”
韦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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