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睛长在人家身上,管人家怎么看?往日一个个出门像斗鸡,脖子快要抬到天上去,如今落魄了,这般模样反而更叫人笑话!”
“娘。”师流萤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别生气,我们先走吧。”
师夫人见她面色如常,半点不怯,不禁笑了笑,说:“走吧……鸣儿,你在那里望什么呢!”
师鸣攥紧手中的小匣子,闻言收回看向大道首端的目光,摇头道:“没什么,走吧。”
他转身扶住师夫人的手臂,一行人下了阶梯,正要上马车,突然几个人撞开看热闹的人群,大步走了过来。
“诸位,我们还没来得及送别呢。”为首之人走到师家夫妇面前,草草一拜,笑道,“伯爷……哦不,我忘记伯爷被剥夺爵位了,这般称呼着实不妥,那就唤您伯父吧!伯父,伯母,我等以往和贵府少爷们常在一起玩,是个朋友,今日特来相送。”
这幅轻浮姿态哪有半点相送的模样,来趁机踩一脚还差不多,师家人皆变了脸色。
“富渑,你说什么屁话呢。”师鸣抢在父亲前面说,“往日你就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耀武扬威的一条狗罢了,算我哪门子朋友?”
富渑扯了扯嘴角,笑道:“师小公子以往赏的骨头,让我这条狗感激涕零,是以特来报恩啊。小公子,您说句话,我就想法子让您留在兰京,跟在我身后做条狗,怎么样?”
“你想法子让我留在兰京?”师鸣琢磨着这句话,惊讶道,“难不成是我眼拙,您何时成了皇亲国戚,有这样的脸面?”
“阿弟慎言。圣命如山,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多言。”师流萤看向富渑,“富公子,我好言相劝,切莫为了充脸面不忌口舌,你方才那句话若是传到御前,令尊好不容易得来的五品官职也要丢了。”
“没想到五姑娘这般担心我……”富渑上前一步,师夫人立刻将师流萤往后拽了拽,师鸣上前挡在师流萤面前,目光警惕。他看着这一群人,突然生了主意,“五姑娘如今也到了代嫁的年纪,你若愿意给我当妾,自然能留在兰京,皆是你的弟——”
他话音未落,被一拳砸在脸上!
“富渑,我操/你祖宗!”师鸣拽着富渑的衣领把他往后推,“你算哪根葱,敢肖想我姐?”
富渑反手挣脱他的手,一拳砸了回去,冷笑道:“一介庶民,能给我做妾是她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当你们师家还是宁远伯府,你师鸣还是以前那个耀武扬威、朋友遍地的师小公子?出事这两日,你看谁敢来你们师府门前被染得一身脏?我仁慈地来给你们脸面,你还敢动手,我看你是不识好歹,来啊,把他给我打——”
马蹄声直逼身后,打断了富渑,他下意识转身,被一鞭子抽在胸前,鞭子擦过脖颈,疼得他当即惨叫摔地,“啊!”
徐篱山勒转马头,将马鞭绕了两圈,居高临下地把人盯着,“你是什么东西?”
褚凤下马,上前握住师鸣的胳膊,凑近了把人瞧了瞧,蹙眉道:“没事儿吧?”
“没事儿。”师鸣咧嘴,“就挨了一拳。”
师流萤看着从褚凤马上下来的付清漪,不禁红了眼眶,“清漪……”
“我在路上看见他们,想他们骑马跑得快,就跟着一道来了。”付清漪上前握住她的手,“不必把不好听的话放在心上,拜高踩低是旁人的不是,你别放在心上。”
师流萤摇头,笑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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