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留痕持续很久。
直到咬累了,林殊才松开唇,而本该是淡粉色的牙印,变成深红色,是那种成熟过头的玫瑰才会有的红。
林殊认为这杰作很漂亮,又起了别的心思,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秦渝池的锁骨上也留下牙印,那会是什么样子?还有胸膛上,侧腰上呢?
从前,他对秦渝池的占有欲就很严重,现在被纵容了,便愈发狂妄,开始扭曲。
林殊挣开腰间的手臂,转过身将秦渝池往后推,摁住双手,把人锢在门上。
砰——
秦渝池被重重推到门边,脸上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
林殊低下头,缓缓靠近秦渝池的侧颈,像个吸血鬼,要给普通人类行初拥仪式
。
叮咚——
牙尖还差一寸抵上皮肤,门铃却先响起,打断仪式。
林殊烦躁地啧一声,正要直起身,却被秦渝池勾住脖子,轻轻往回摁。
“不用管,”秦渝池轻吻林殊的额头,“殊儿,做你想做的事,做完再说。”
门外,门铃隔三十秒就被摁一次。
门内,秦渝池抿紧唇,眉头微蹙,因为疼痛,鼻尖呼出微颤的气音。
松开牙齿时,林殊嫌不够,又重重地在那牙印上留下吻,直到皮肤泛起深红,形成草莓印记,才依依不舍离开。
新的痕迹比手腕上的牙印狰狞。
林殊满意地笑了笑,打开显示屏,看门外的客人是谁。
来人出乎意料,竟是钟涵,林祈芯的母亲。
钟涵应是累极,满脸疲态,头发白了不少,再不复过去雍容华贵的风韵。
钟涵可没有清敏女士热辣漂亮。
林港这瞎子,品味真低。
林殊撇撇嘴,朝秦渝池道:“钟涵来了,你去换一件高领衣服。”
秦渝池不放心,非让林殊陪着自己去换衣服,不准林殊独自开门,生怕钟涵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
秦渝池脱下T恤,露出线条明显的背肌时,林殊又心焦了,赶紧转过头看向别处,才堪堪压下作乱的心思。
钟涵坚持不懈,在外头等了十多分钟,仍不离开。
门打开,钟涵眼睛一亮,刚想往前一步,朝林殊打招呼。
秦渝池却倏地拿出一把刀来,刀尖对准钟涵,警告道:“站在外面,不要进来。”
方才他们只去了衣帽间。
林殊不知道秦渝池从哪拿来的刀,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衣帽间里本就藏着刀,秦渝池趁他不注意时拿在手里。
算了。
秦渝池警惕一点也是好的,只要不拿刀砍人就行。
林殊现在对秦渝池的要求很低,也没管这横在中间的刀,看向钟涵:“钟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刀尖放在眼前,实在可怖,钟涵颤着退后,“殊儿,你父亲被抓了,你能不能劝劝你母亲......”
林殊没想到苏清敏的动作这么快,说是5月要报警起诉,5月一到就马上实行。
“林港在哪?审讯室?还是在看守所拘留?”林殊斜靠在墙边,慵懒地问。
林殊的语气过于轻飘。
钟涵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无助,泪水一点点溢到眼眶外,苦得不行。
“殊儿,他毕竟是你父亲,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入狱。”钟涵哭得我见犹怜,是个中年人见了都会怜惜。
但林殊不是中年人。
“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与制裁,”林殊冷淡地说,“妄图钻法律空子的人,最终都会遭到报应,就像您的儿子一样,我听说他疯了,是真的吗?”
听到林祈芯,钟涵瞪大眼睛,似是被诛了心,藏不住恨意。
“没事(),钟姨?()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要好好接受过惩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殊放轻声音,问道,“林港在哪里?我找个时间去看看他,看能帮得上什么忙,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钟涵听见林殊是要帮忙,眼里的恨意速速收起,感激地笑着说:“在第三看守所,谢谢你,殊儿。”
“不客气。”林殊笑得半阖起眼睛。
-
去看林港的那天,秦渝池开车,而林殊穿得很光鲜,专门挑了笔挺的西装,还打上苏清敏寄给他的珍藏领带。
前往看守所的路上,林殊一直很亢奋,视线跟着窗外的飞鸟动,绕着明媚的春光。
林港现在是刑事拘留,刑期未定,也许判不了多久,或两个月,或半年。
但林殊和苏清敏都不在意,哪怕是只关十几天,那也是好的。
林殊约了林港的律师,多次申请才得来这个机会。
两人在警官的带领下前往接见室。
林港很快被带过来,身上穿着囚服,见到林殊时情绪非常激动,似是恨急,红着眼睛要去击打玻璃窗。
一瞬之间,警官将林港压在桌子上,将其制伏。
警官的嘴唇一张一合,似是在警告,林殊听不见,但看着林港被压制,就极度高兴。
林殊接起电话,便听见林港的乞求,“殊儿,爸爸知道错了,爸爸把林氏和林家的其他产业全都给你,你劝劝你妈,让她放过我吧......”
那苏清敏求着让精神病院里的医生放过她时,林港听了吗?
没有。
林殊心里很平静,看着林港,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感情。
“林先生,”林殊勾起笑,语气生疏,“您知道您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林港嘴里的念叨逐渐停止,眼神愣愣的。
“自命不凡,狂妄自大,明明只有九等的能力,却觉得自己是一等人。”林殊笑着说。
林殊很喜欢《苦生》里的那句台词,他不认同前半句“人生而平等”,却认同后半句“人的能力有三六九等”。
玻璃对面,林港想爆发,想像原来一样狠狠揍他,但碍于警官,只有手在微微颤抖。
“您看过《苦生》吗?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
林殊盯着林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人的能力有三六九等。我是一等人,没了您照样风生水起,而您是九等人,出身再是一等,最后也沦为了笑柄。”
说完,林殊挂了电话,朝带路的警官颔首道谢,不屑地睨一眼林港,大步往外走。
看守所门外,阳光正浓。
林殊穿过阴冷的走廊,走进春光里,将冷意狠狠甩在身后,似是在向过去道别。
秦渝池站在车边,见他出来,大步走过来,面色担忧,生怕他受到伤害。
阳光已经很暖,但林殊仍渴望秦渝池的体温。
林殊冲进秦渝池的怀抱,将头埋在雪松香里,狠狠地嗅。
耳边不停循环那一句台词,林殊忍不住问:“秦渝池,你觉得我是哪种人?一等人,还是九等人?”
“一等,最优秀的人,”秦渝池安静片刻,又继续道:“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
秦渝池最近总是说这句话,似是很缺乏安全感,总要不停重复他们只属于彼此,才能稍微安心。
林殊失笑,无奈地问:“秦渝池,你真的想公开?不怕流言蜚语?”
“不怕,”秦渝池坚定地说,“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林殊背对着日光,后背被晒得暖洋洋的。
其实秦渝池比他想象中要坚强,只是把所有柔软和纵容都用在他的身上。
“好,”林殊点点头,答应道,“我会让高静歌收手,不再压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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