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池冲动说要公开,别管边星澜同不同意,反正林殊是不同意。
林殊不怕别人议论他,他无所谓,只怕流言蜚语对秦渝池造成二次伤害。
虽然秦渝池表现得无所畏惧,但前世秦渝池能因为舆论而被逼得自杀,林殊就不愿意冒这个险。
比起边星澜,高静歌处理媒体的手段雷厉风行得多,直接联系平台撤热度,联合几个明星起诉试图曝光的媒体公司,起诉举报报警一条龙,大面积轰炸,片甲不留。
大部分照片被拦截,送到林殊手里时,林殊才察觉,他们被拍了太多照片,最早可以追溯到新年时。
这些狗仔蛰伏得很隐蔽,甚至把秦渝池除夕夜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拍到秦渝池去湖光山。
时间线越是往后推移,他们的合照越多。
这些狗仔倒是有艺术细胞,拍爆料跟街拍似的,林殊把原片要来,设置成桌面。
特别是最新的一张,秦渝池把他护在怀里,转过头看镜头,视线冰冷,夜风习习,就像是在拍电影画报。
这人怎么偷拍也能这么好看?
林殊将原片留下来,存进相册中,没敢设置成壁纸。
而边星澜一听秦渝池要公开,据说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嚷着要把秦渝池关在家里,直到六月最重要的电影颁奖典礼结束。
边星澜早已夸下海口,说《苦生》今年必会得奖,南影即将拥有第一部获奖的电影,虽然这电影本就和南影没什么关系。
两人在边星澜出院前一天才去探望,显得极没有良心。
但边星澜并不在意,因为觉得被下药算不上什么,一见两人来就傻乐。
进医院前,秦渝池很紧张,但一看见边星澜的样子,蓦然放下心。
边星澜生龙活虎的,面色极好。
而陶芓湉却有些疲惫,衣领下留了个若隐若现的吻痕,朝两人打过招呼,就去准备茶和点心,似是很熟练。
这人怎么在医院住着都要做荒唐事?
林殊翻个白眼,实在无语,“高静歌已经处理好了,曝光的事能拖就拖。”
但林殊没有说后半句:“但我们也不会刻意躲,可以让小部分粉丝先知晓。”
边星澜松了口气,拍拍胸膛,语气夸张,“那就好,我真怕你跟着他一起疯,还好你能念着我。”
放在以前,如果边星澜自作多情,林殊一定会皱着脸否认。
可自从知道边星澜的真情比他想象中多后,林殊就心软了,温声说:“是啊,我这么念着你,你不感谢我?”
边星澜本是故意说肉麻话,想“挠”林殊,哪想林殊竟然顺着他的话说,反倒肉麻得他起鸡皮疙瘩。
边星澜傻眼,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终于露出震惊神色,皱着脸答不出话。
“我可太念着你了,每天不见你都觉得心痒难耐。”林殊失笑,阴阳怪气,将秦渝池推到病床前,自己则坐到椅子上去。
秦渝池很高,站在床边,跟一堵墙似的。
光被遮住少许。
边星澜扬起头,疑惑地问:“你有事要同我说?”
“对......”秦渝池不自在,憋了好半天才道,“你以后,不要乱喝别人给的酒和饮料。”
秦渝池的表情很严肃。
边星澜也不自觉挺直腰板,尴尬地答:“好的,我以后会多加注意。”
失忆前,秦渝池好歹会装,会圆滑奉承,恢复记忆后,直接变成个情绪外露的“恶人”,连基本的攀谈能力都退化。
而边星澜则是被差点索命的飞镖吓过,也不敢嬉皮笑脸地开玩笑。
两人对视,实在找不到话说,气氛尴尬。
很快,秦渝池转过头,朝林殊投去求助的目光。
傻子和蠢蛋。
林殊叹口气,瞪着眼睛朝边星澜威胁,语气狠恶,“你以后再乱喝陌生人给的酒,他就重新注册公司,去找其他人投资,再也不给你拍电影。”
闻言,边星澜终于怕了,信誓旦旦保证,非常诚恳,“好好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喝酒!”
得到答复,林殊朝秦渝池挑挑眉,翘起二郎腿,很是神气。
林殊自得时,眼角总是微微弯着,比平常更媚几分,生动又漂亮,而此时,晚春的日光落在他身上,又添了一丝岁月静好的温润感。
秦渝池不自觉勾起笑,抬手用虎口掩住嘴角,试图隐藏一点笑意。
寂静之中,陶芓湉回来,将茶和费南雪递给林殊,又走到床边,将一片创可贴递给秦渝池。
秦渝池神色不解,陶芓湉便提醒道:“秦哥,您的手腕好像受伤了。”
手腕......?
林殊正在喝茶,闻言差点被呛着。
秦渝池穿的是短袖,他作乱的牙印正露在外,伤口渐渐恢复,变成不显眼的淡粉色。
“这不是伤口,这是殊儿的牙印。”
秦渝池认真解释,不加掩饰,林殊根本来不及阻止。
病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陶芓湉愣了片刻,淡然地收起创可贴,装得波澜不惊,“原来是这样。”
再转过身时,陶芓湉没再敢直视林殊,而是垂着视线坐到椅子上,沉默无言,恨自己没有眼力见。
边星澜一听,眼神已经变得暧昧,本想打趣,但碍于秦渝池过于“凶恶”,只敢八卦地看着林殊,鬼迷日眼,实在讨打。
这病房,他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林殊站起身,朝陶芓湉笑着道别,又瞪一眼边星澜,便拉着秦渝池离开。
出了医院,林殊亲手给秦渝池戴上口罩,虽动作温柔,但脸却垮着,似是有些生气。
“怎么了?”秦渝池将口罩往下拉,稍低下头,不解地问。
林殊翻个白眼,“秦渝池,你是木头吗?这种私密的事情也要告诉别人。”
秦渝池愣住,像是不觉得自己
的话有什么不妥,但又因为林殊生气了,所以下意识道歉。
“抱歉,”秦渝池态度诚恳,“我以后不会再说。”
林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皱着眉问:“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是我的牙印?”
“我以为这样你会高兴,这样就能让别人知道......”
话说到一半,秦渝池移开视线,耳朵尖红着,低声道,“我是你的。”
蓦然间,被边星澜“嘲笑”的那一点火气被浇灭,变成丝丝缕缕的水汽青烟,还泛着清甜。
秦渝池说自己是他的......?
林殊似被摁下奇怪的开关,头皮酥麻,脸也开始发烫,全身血液往头顶上冲。
“以后不要对别人乱说话,”林殊轻咳,偏过头说,“不然我就再也不给你留痕迹。”
“好,我记住了。”秦渝池勾起笑,乖乖保证,将被咬过的那只手揣进兜里,把牙印躲藏起来。
湖光山的房子已不能住,两人搬回林殊原先的家。
家里的门曾被林港的保镖破坏,高静歌叫人重装过门,密码被林殊改成秦渝池的生日。
进家时,林殊还红着脸,本想快步离开,却被秦渝池一把揽住腰,抱进怀里。
秦渝池身上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林殊后背,有些热,呼吸的热气吹在耳畔,让人耳朵发痒。
“......作什么?”林殊不自在地问。
秦渝池把被咬过的那只手腕递到林殊唇边,低声说:“牙印快消失了,你要在它好之前再咬一口,多咬几次,它才会永远保留。”
在秦渝池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迹......
想到这,林殊觉得脑子都飘忽了,咽下一口唾沫,倒打一耙地问:“秦渝池,你是变态吗?”
秦渝池沉默一瞬,答说:“嗯,我是变态。”
林殊很清楚,秦渝池不是变态,不过是因为觉得他喜欢这样,才会一直纵容他,没有底线。
那牙印是淡粉色,像是零星散着的琥珀糖,诱惑着林殊去咬,去作乱。
林殊张开嘴,一口咬在牙印上,比上次还要用力地咬,牙尖扎进肉,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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