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低声回道:“我之前来过两次,从未见过有农户乡民坐在台下。”
张婴微微蹙眉,之前在知晓嬴政和扶苏过来这里时浮现一抹怪异感,再次涌上心头。
等等,这里该不会是故意在做局吧。
思及此,张婴一把捏住如桥,语速很快道:“那些黑铁骑能随我们一起进来寻人吗?”
“旁人不行,但我可以。”如桥嘿嘿一笑,理解地给张婴眨了眨眼,“保管不会再有不长眼地敢骚扰你。”
张婴:……
倒也不是,但此时也不好解释,便随如桥误会。
很快,内侍带着脱了外甲的黑铁骑进来随护,文士们皱眉扭头,看看又是什么纨绔子弟在这里搞特权。
不过他们用眼神谴责了一通,见如桥和张婴坦然自若甚至还大胆微笑回看,文士们只能无语地收回视线。
这时,殿内通读的文士刚说完内容,停下来。
乡民农户们露出吃瓜、迷茫的神情。
士子们微蹙其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的上神呀,世家贵族都被关押在各自的府邸不能出来了?这不是变相的牢狱之灾吗?大秦为何越来越□□,贵族们实在是有些可怜。”
“怪不得我的良师益友们纷纷送信,歉意地告知无法如约参加聚会,竟是因为此,哎,实在是有辱斯文!大秦这样岂不是会更乱吗?”
“我就说嬴政之前善待六国贵族是假仁假义。现在天下太平,就这般欺辱他们,真的是狡兔死,良狗烹,实在是太过分了!”
……
华服士子们纷纷表达不赞同的态度,一副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然的模样。
人是会有从众心理,而且容易盲目跟随“权威”。
士子们这么旗帜鲜明地一说,原本看热闹甚至有些暗爽的黔首们,也在思考皇帝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也跟着说了些不应该这么对贵族的话。
张婴和如桥同时皱起眉。
如桥扯了扯张婴,愤愤不平道:“阿婴婴,你等会,我回去把姚郎官他们的人唤来与他们好生辩论!”
张婴哭笑不得,不愧是有底气的大秦公子,第一反应居然是摇人。
他也很气这群人的话,但目前更要紧是验证他的猜测,性命攸关。
张婴收敛笑容,扯着如桥道:“你确定刚刚在这里看到扶苏阿兄了吗?”
“见着了啊!”
“本人?”
“那是自然!”如桥自信满满地点头,“我目送阿父与大兄一起离宫的,他们今日的衣着配饰我都记得很清楚。啊……在二楼你看!阿父与大兄都在,来我们上去。”
张婴顺着如桥的力道往前走,同时一抬头,恰好看见一位如青竹般的扶苏,旁边还站着一位侧脸特像嬴政、身材魁梧的壮汉。
两人刚刚走了一半的楼梯,一身白衣转过头来的青年正好转过头来,居然还真是扶苏。
“大兄、父……阿父!”如
桥开心地冲两人挥挥手。
青年瞳孔一缩,语速很快道:“小十九,你岂会在此!”
魁梧男子也转过头,眉头锁紧,语气不善,道:“谁让你们来此地的?”
张婴仔细听了一耳朵,两人连声音声线都一样。
所以是他之前的猜测有误?
毕竟像嬴政和扶苏这般多次与他强调“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大佬,不可能以身做饵抓刺客吧。
倒是如桥被严厉的嬴政吓得后退半步,抿了抿唇,磕巴道:“就,就是……正,正好遇上了。”
两人:“……”
张婴忽而又眯起眼。
他正想多仔细观察一会,楼梯旁忽然想起嘹亮的声音,道:“诸位!诸位!你们可知古往今来,年龄最小的上卿也在此逐客堂,不妨让他登台指点一下我们,大秦贵族到底犯了何罪,为何会被暴君随意关押?若是不为贵族们讨一个公道,他们实在太可怜了!”
张婴听到“暴君”两字皱起眉。
他扭头看去,居然是在门口时就认出他的高壮文士。
张婴本来就觉得今日有人故意在裹挟舆论,只是担心嬴政和扶苏的安危才没有急着回话,结果现在还持续舞到他面前来?
张婴心里不爽,反驳的话就有些阴阳怪气,他冷声道:“你爵位是什么?岁俸几石?田宅几亩?”
高壮文士道:“无爵无俸禄,三宅三顷。这与银钱无关,我只是可怜……”
张婴挥挥手,道:“你口中的可怜人,最低也是左庶长,岁俸五百石,七十四宅,七十四顷地。你不犯事,是衣刚遮体,勉强温饱,讨生活。他们涉嫌窝藏反贼,也依旧绫罗绸缎,待在家里天天吃西瓜被调查。
他们需要你可怜?”
高壮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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