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一句话。
他把满电的黑色手机还给了陈藩,说是还,其实就是把手机偷摸往陈藩桌膛里一塞,任他发现不发现。
上课时陈藩坐在窗口,他就坐在后门,陈藩跟到后门,他就到讲台旁边抱佛脚,反正怎么远怎么来。
下课一打铃,贺春景就躲到不知哪层楼的厕所里跟陈藩打游击战,要么就往教师办公室里一扎,绝不给陈藩任何一个找他说话的机会。
“陈藩,不能因为你不在我们班名单里就逃避值日啊!”
班主任老赵用黑板擦当当敲了两下黑板上定好的值日小组名单,把正要溜走的陈藩叫住。
“我看这一周了也没排上你,今天留下一起扫除吧!”老赵朝他努努嘴。
贺春景趁着陈藩为此一晃神的功夫,拎着兜子又从后门溜走了。
“哎那个,学弟!”
刚走了两步,贺春景就被隔壁班一个学姐叫住了。他打量了一下这位丸子头厚刘海的漂亮姐姐,感觉眼生,但还是犹豫着应了一句:“叫我吗?”
“就是你,你和陈鲜挺熟的吧,那天看见你们一起和陈老师走了。”她招招手,“进来帮她拿点东西呗?”
“娜娜,回来。”陈鲜拖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大塑料袋从她身后走过来,“我自己能行。”
“你拿一个行,剩下俩呢?你还回来三趟啊?”叫娜娜的姑娘毫不客气,朝贺春景一招手,“男生嘛,不用白不用!”
“算了吧,他一个小孩,没我高呢。”陈鲜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贺春景。
这话贺春景可不爱听,当即冲进屋里把陈鲜手里的大黑兜子接过来,又单手拎起地上歪倒着的另一个袋子:“鲜儿姐,走。”
娜娜“哟”了一声。
“还怪有劲儿的。”她赞叹道。
陈鲜也颇感意外,没想到贺春景看起来腼腼腆腆,平时跟陈藩俩小鸟依人的,出起力气来居然不含糊。
她也揪起最后一个奇形怪状的袋子,带着贺春景蹬蹬蹬跑下楼去了。
“还挺沉的,鲜儿姐,这里面都是书啊?”贺春景被袋子里的硬角戳了腿,从空隙里往里瞧了瞧。
陈鲜嗯了一声。
“那,能借我看看吗?”贺春景对于知识,向来是秉持着海绵吸水的态度,什么拿来都想吸一吸。
但陈鲜听完这话,难得地对他展露出了一个笑,但不知为何他从这笑容里品出几分……促狭?
“都是些YUKI,就是那天那个女生放在我这的闲书,漫画小说杂志,对你不好,别看。”陈鲜的语气带了点意味深长。
贺春景一头雾水,但既然陈鲜不让他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又问:“这是要拿去哪里啊?”
“一会儿跟我打个车,送到YUKI社团场地去。”
“哦。”
贺春景拎着两袋子书,把它们往上提了提,好让塑料袋别在地上蹭破了。他随着陈鲜一路走出校门,刚好看到有辆出租车在路边落客,正要招呼陈鲜过去,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窄窄的双车道马路对面,有个灰头土脸的人正蹲在路边花坛上盯着他。身后三个地痞流氓打扮的人或站或坐,围在他身边吞云吐雾。
贺春景头皮发麻。
是刚出了拘留所的马进宝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带着人在这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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