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某个瞬间,反反复复地喜欢上他。
贺亭川看到了她泛红的耳朵和水波潋滟的瞳仁,但没拆穿她。“哥哥怎么不坐车走?”薇薇试图通过讲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你了。”他回答得直白,没有丝毫遮掩。"可是我们早上不是才见过吗?""见过也想。"他声音低低的,混在潮湿的雨声里,听起来有些缱绻的暖昧感。
薇薇又抽了张纸巾帮擦他脖颈里的水,贺亭川配合着扬起了下巴,凸出的喉结清晰的暴露在视线里。
她故意绕
过了那块骨头,替他擦别处的水。贺亭川也发现了,垂眉戏谑道: “你亲过它,也摸过它,现在倒是害羞了?”
“我没害羞。”薇薇强调。“那擦擦它。”他捉过她的指尖覆盖上去。
薇薇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听到头顶响起了一阵低笑: “宝贝脸红了,耳朵也红,我猜是热的。"
薇薇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贺亭川难得恶劣,那混不吝模样,要多坏有多坏。“不给你擦了。”她气鼓鼓地说。
贺亭川也不恼,接过她手里的纸巾继续擦头发上的水。
两人背靠着墙根躲雨,外面雨声喧嚣,风摇树动,独这里安静自在,时间好像也跟着慢了下来。许久,薇薇说: “哥哥,我忽然喜欢上下雨天了。”女孩眼里有盈盈的光,那是春天湖水里最亮的一缕。
他禁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眉骨,声音轻,语气也缓: “我也喜欢你。”
“我说的是雨天啦。”薇薇以为他没听清楚,又红着脸强调了一遍。
他压过来在她眉心印了一吻,微温的呼吸在她额间流淌,声音泅进耳朵: “我知道,我就是想说我喜欢你。"
薇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突突突”地跳起来。
她最受不了他这种纯情的撩拨,心都麻了半边,她推了推低声说: “哥哥要是谈女朋友,估计没有女孩能逃得过你的甜言蜜语。"
他捏过她的指尖,肆意把玩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叹了声气: “我是已婚人士,不谈女朋友,犯法。"
薇薇打趣道: “是呢,哥哥和自己老婆都没谈过恋爱。”
贺亭川淡淡一哂: “我们现在不算谈恋爱?”
"不算,得在结婚前面才算恋爱。"薇薇说。
他吻了她的眼睛,又吻了她的唇瓣,笑道: “先结婚,再谈一辈子恋爱不好吗?”薇薇的瞳仁闪了闪,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变得极其柔软,她没想过他的答案是这样的。又过了一会儿,暴雨停了,天空重新晾开,仅剩的云朵被夕阳烧成了橘红色。“景色这么美,我们要不要走路回家?”薇薇提议。
贺亭川看了眼她脚上的细高跟凉鞋,不置可否。
薇薇也看出了他的顾虑,扬起脸甜甜地笑了声: “我穿高
跟鞋可以走远路的。”
“不是怕你走不了路,你走不动,我可以背你回家。”正说着话,贺亭川忽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薇薇发现他在看她的脚,刚刚从南城电台蹚水过来,她的脚背上沾了不少泥污。
她缩了缩脚趾,有些羞窘,平常,她在他面前都是很精致的。
“下雨天,不小心弄脏了,哥哥还是别看啦。”
"纸巾给我。"他淡淡道。
“不用啦,我回去洗洗就行。”薇薇继续拒绝。
“我不在的时候,你当然可以那样,我在的时候,自然想多照顾你一点。”
贺亭川环顾四周,发现身后的小隔间里有落地的水池,干脆利落地将她抱了进去。
薇薇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领: “哥哥要干嘛?”
他没说话,抬起一条腿,架上去,再把薇薇抱坐在上面,一只手掌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摘掉了她的高跟鞋。
水龙头被他拧开,那只闪着光的漂亮鞋子被他送到水下来回冲洗。脚踝上一凉,薇薇来不及闪躲,他已经握住她的脚踝送到了那龙头下面。
贺亭川在给她洗脚,手心紧贴着她的脚面,细细摩挲,他一根根搓弄她脚趾的时候,薇薇心脏像是在过电。
她仰头,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欲,只有专注和温柔。
从来没有人这样细致入微地照顾过她……
苏开山没有,温岚没有,她的亲生父母也没有,可贺亭川竟然愿意为她做这些事,她多少有些感动。
“哥哥,你怎么这样的小事都愿意做?”
“什么事?”他关了水龙头,拢住她的脚趾认真问。薇薇咬了下唇瓣说: “洗脚。”
贺亭川继续解她另一个鞋子的搭扣: "非得要翻山越岭,死生相见才是大事吗?"“可是……”她欲言又止。
“我会做,只是因为我愿意,我想做。况且,你在我的世界里从来不是小事。”薇薇眼睫颤了颤,心中涌起无限柔软。
没有什么东西能丈量爱的宽度与深度,但或许也有一样,那便是,爱人的心脏。那天,他们徒步走了近四十分钟才到家。
太阳坠到了地平线的边沿,黄
昏在人间流浪,晚风送来盛夏的呢喃。
薇薇举着手机,对着西天的云彩拍了许多照片,贺亭川也被她定格在了相机里。他把她扯道怀抱里,说: “一起拍。”
薇薇反转了镜头,他们同时出现在了屏幕里,身后是满天的落霞,眼前是爱人纯净的眼睛。
薇薇正要摁快门,听他在耳畔说: "薇,我喜欢你。"
苏薇薇忍不住笑了起来: "哥哥,你干嘛又说一遍?"
"看到美景的时候,我就想再对你说一遍,感觉会无形中加深那种美好。"薇薇偏头亲了他一口: “我以为你不是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的人。”贺亭川从她手里接过手机,重新找拍摄角度。
"以前确实不是,但最近我越来越觉得,人生短暂,喜欢或者爱都不必隐藏,这样一来,遗憾就会少很多。"
大
岑凰晚上没有戏要拍,也没有通告要赶,梁诏一直将她送到了家。
"贺先生给岑小姐配的保镖,会在您家附近待到十点钟,您出门他们会跟上。十点以后,岑小姐如果想出门可以给我打电话。明天早上,我会亲自来接您。”
梁诏做事比较谨慎,同样的话,他每天都会对岑凰说一遍。
岑凰点头: “谢谢梁叔叔。”
"岑小姐今晚几点睡觉?"
"十一点。"岑凰说。
"我会在十一点给您再来一通电话。""好。"
梁诏颔首不再多言。
岑凰洗漱完,背了会儿台词,临睡前才发现生理期来了。家里的用品没有了,她得出去一趟。
到了门口,她又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十点半。这个点,保镖走了,大晚上的叫梁诏来,似乎有点不合适。
她又往外看了看,她家这一片是老小区,晚上很热闹,现在路上还是灯火通明的,便利店就在楼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今天不知怎么的一直不亮,四周太暗了,岑凰只好把手机电筒打开了。她从四楼下楼,脚步轻快,走到一楼时,
黑暗中忽然窜出一个漆黑的人影。岑凰的灯照上去,看到那人右侧的脸颊上有一道丑陋的蜈蚣疤痕。
那人阴骛地看着她,嘴角勾着抹诡异的笑容。
第六感告诉她这不是好人,但是要跑已经来不及了,手机的光线照到了他手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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