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学明说。“什么?”刘襄年惊叫。
冯学明解释了今天开盘之后的情况: “主要是周六的这条消息发酵出来了。这条消息给了虎视眈眈的海外机构做空的机会。昨天不是让龚叔跟胜祥的老板去打招呼,打算用在建屋苑抵债。今天又传出来说胜祥不要这些楼,是因为这些楼有质量问题。既然我们和他们关系这么好,哪怕他们不接受以房抵债,也不能对外放出这种传闻吧?今天的股价大跌53%,肯定跟这个传闻有关系,"
龚定邦看着冯学明,虽然外资做空是他没想到的,但是在建楼宇有存在质量问题的传闻却是他一手操办的。
而且老板都清清楚楚,要的就是用这几栋楼,送冯学明进去。
当然老板是想让冯学明进去两年,把他的那个服装品牌给弄掉,自己是因为在外头他一直不好动手,进去之后,他自然有办法。
"老板,这个住宅项目里,一期的两栋楼已经即将完结交付,我们马上申请验收,破除传闻。"龚定邦说。
冯学明摇头: “问题是,这些楼所用的石屎,钢材确实都有问题。在现在外头市场风声鹤唳的前提下,谁敢给我们验收通过?"
“定邦,这样你去找……”刘襄年让助理安排去跟验收人员吃饭。
"就算是验收通过了,现在股价跌成这样,如果不涨,无所谓,涨了上来这么跌,我们又确实存在资金紧张的问题,银行的贷款,供货商的货款,原本不着急的,也着急了,一家家都来催了,这些又怎么办呢?"冯学明站起来, “现在哪儿来的钱堵这些口子?"
刘襄年知道这才是当务之急,他心里对助理的处理方式很不满意,这件事根本不用让胜祥闹得这么大,原本资金链紧张现在是面临资金链断裂。
他说:“我买机票回来吧!找老朋友帮帮忙。只要资金周转缓过一口气,一切就好办了。”
“那外公,我今天晚上还要去跟那几个人吃晚饭吗?”冯学明问他。刘襄年说: “现在事情很紧急,你当然要去。”
冯学明知道,只要他去吃饭,就逃不开行贿的罪名,龚定邦这些下面的人都只是执行而已,到时候龚定邦做污点证人,可以豁免处罚,自己就去做监。
在这样的局势下,外公依然如此决定。
>"好!外公,您买好机票,告诉我一声,我去接您。"冯学明说。"好。"
冯学明挂断了电话,又接起了电话,他一直在用官方口吻解释。
下午三点,董事局开会,董事们把所有的责任都往冯学明身上推,都说如果老板在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龚定邦一直跟他们解释,老板的身体不适合处理现在的问题。冯学明也是临危受命,实在是港督下令彻底查咸水楼事件,否则冯学明根本不会回天禾。
董事们的看法是,他还是别回来了,也就只能去做做服装。听见刘襄年要回来,他们像是盼到了救星。
董事会开到了五点多,冯学明下楼坐进车里,龚定邦坐在副驾驶位,回头看冯学明,有些无力地坐着,他说: "少爷,老板已经买好了机票,现在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预计明天早上八点二十到港,您累了一整天了,明天早上我替您去接机吧?"
冯学明勾唇无力地笑一下: "你把航班信息给我,我去接。"
龚定邦回过头,抬头在后视镜里看冯学明,可怜啊!他恐怕是没想到是自己的亲外公想要送他吃牢饭吧?居然还想着要亲自去接老板。不够狠,怎么能接下天禾呢?
他说: “少爷。”
"嗯?"
龚定邦介绍今天出席晚宴人员的身份,冯学明坐在后座没有接话,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为了把自己弄进去,他们倒是下了血本,还送了这几个来陪葬?不过按照自己获得的资料,这些都是前台的小鱼。
一顿晚饭结束,冯学明回到家里,在阳台上坐着,抽了一支又一支烟,他仰头看天空,眼里温热,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送外公去吃牢饭。
这一切,都在他想要脱离外公开始,就走上了不可控的道路。
陈至谦像是手里拿着毒苹果的巫婆,他一边告诉你苹果有毒,一边却在告诉你这个苹果好大好甜。
自己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终于把整个苹果都吞下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外界看来,这就是他这个白眼狼反咬了他外公,实际上呢?也确实是自己咬了外公。
冯学明在阳台上枯坐了一整晚,从海港里的船点点灯火,到一艘艘清晰可见,他转
回了屋里,换上了衣服,下楼去坐上车子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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