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进城了。”陈蟒道。
“哦。”金敏应了一声,把虚拢拢的头发别到耳后,手上就开始翻一本书。那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字,在陈蟒眼里跟一个个小虫似的,全都看不明白。
他也恼也无力,恼她的漫不经心、漠不关心,无力他们二人的生分与隔阂。但他面上丝毫不显,从怀里摸出几样东西放到桌上,“你拿着。”
金敏一瞧,是一根方头白玉簪同一对天生葫芦耳坠子,便问道:“你进城便是去买这些了?”陈蟒垂头不答,闷声不响。她看那白玉簪子透亮莹润,是个好料子,耳坠也形状奇巧,努嘴嗔道:“做甚么买这些个贵重东西。”
这样的金敏远比平日里的要鲜活,陈蟒顿了顿,吞咽了几下,到底收回了目光,只开口道:“我知你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但你女孩子家总要有像样的首饰。”
金敏将那对耳坠子拿在手上细细把玩,心里到底是欢喜的,脸孔却暗淡下去,声音也喑哑了,“我没耳洞,戴不得这个。”
陈蟒显然没有料到这些,愣道:“啊。”他是个男子,到底粗心大意,平日里也没在意过。飘忽着眼神往她耳际觑,只见小巧玲珑的耳垂白璧无瑕,果真没有耳洞。
金敏想了想,轻咬着嘴唇,也不敢正眼去看陈蟒,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大叔帮我扎。”
陈蟒又是一愣,“好……好,大叔帮你。”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听凭金敏指挥。可怜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让他拿大刀杀人可以,切菜一样轻而易举;等到让他拿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往人家姑娘的耳朵上戳时,却全然乱了阵脚。
他立在金敏身侧,挨得那样近,两具热烘烘的躯体挨到一处儿,一股子幽香直往他鼻孔里钻。他手指头粗,那一片又小又薄的耳垂根本捏也捏不住,他试探着捏了几下。金敏整个耳朵都红艳艳的,睫毛蝶翼一般儿轻颤,呼吸也乱了。在陈蟒看来,那分明是怕的。
他好不容易自己觉着找好了位置,手上一发力,针就穿了过去,在一片细皮嫩肉上留下一个小洞,一滴鲜红的小血珠从里头泌出来。金敏浑身一抖,惊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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