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一声,红绳被绷直了,林西图想往前走,方知锐却站在原地。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林西图莫名其妙地开始掉眼泪,不知道是因为被凶了一下而感到委屈还是为了方知锐。你不是傻子,也不是应该被区别对待的人,就我自己这样认为不行吗?
看到前面的小孩偷偷摸摸地抹眼泪,方知锐焦躁的情绪忽地消散了。
他低下头,看着前方那只抓着校裤缝的手,抓得那么紧,好像下一秒就会大哭出声。为什么哭?
方知锐想不明白,朴慧每次都会在心理咨询结束前复述一遍他们之间的规定,如果因为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绪惹到了别人,不管怎么样都要说对不起。
虽然他并不想听朴慧的话,但林西图是不一样的,那是他的弟弟。
“……对不起。”
林西图吸了吸鼻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平安锁忽然发出了两声铃响,林西图感到自己抓着裤子的手被拉开,另一只冰凉但比自己宽大的手握了上来。
拇指上的薄茧摩梭过关节,像是在汲取温暖,林西图忍不住战栗了一下,眼泪瞬间就不流了。
“对不起。”方知锐又说,“图图。”
林西图扭捏地咳嗽一声,因为这个称呼脸色有些发红。
方知锐很少叫他的小名,每次叫就代表对方这是在示弱了。他就当是接受了哥哥的道歉,手悄悄地回握,交缠在一起的手指总算有了一些暖意。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方知锐只盯着河面发呆,林西图被哥哥一路牵着,心里两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长这么大还要被哥哥牵实在太丢人了,另一个踹过去一脚,专心眷恋方知锐手掌的温度和来之不易的温柔。
他用余光偷偷往身后瞟,发现方知锐原来在看河面上月亮的倒影,风一吹,那轮模糊的圆月便荡漾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消散在水里。
明明天上的月亮更好看,方知锐却只执着这轮被浮萍囚禁在水里,虚无缥缈的月影。
林西图没有读心术,他知道看着这轮月亮时方知锐肯定想到了什么,就像他在每个深夜弹琴时那样,可到底想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那双漂亮的瞳孔里应该装海,装冰原上的极光,装日出日落,而不是只看着这灰蒙蒙的月亮倒影发呆。
“哥……为什么总是要从家里跑出来啊?”林西图打破沉默。
他们一起边走边看,月亮跟随在两个人身后。
“不知道该去哪里。”
林西图听了心口莫名有些难受,脚下的木头栈道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不远处就是方家的别墅,林西图却忽然不想带着方知锐进去了。
“……”
他反复酝酿了很久,才有些羞涩地袒露出自己想说很久的真心话。
“哥,要是以后不知道去哪儿的话就来我这里吧。”
方知锐一怔,终于从河水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定在自己弟弟身上。
林西图有所察觉地偏过头,和方知锐目光撞上后立马闹了个大红脸,干脆一股脑儿把心里话全倒出来。
“反正哥哥想的话,我就一直跟着你。”
说完这句林西图就闭嘴再也不说话了,加快了脚步拉着方知锐往家的方向走,他不敢去看背后的人有什么反应,别扭地恨不得大吼一声直接跑回家,自然也忽略了几分钟方知锐轻飘飘的一句回话。
他说:“好啊,你不能骗我。”
这天夜里天气突变,后院的遮阳棚上不知不觉间发出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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