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也是皇帝的支持。
其实他们也都不傻,哪能不知道皇帝的小心思,他们其实就是在跟皇帝斗,原本他们人多势众,皇帝一般斗不过他们,但如今有了第三者,也就是公检法,这令他们有些无所适从。
户部。
“张三到底在搞什么,他怎么将过错归咎于公检法头上。”
薛向看到这篇文章时,有些懵逼。
吕惠卿笑道:“责任伴随的是权力,他这哪是在责怪公检法,是在伸张公检法的权威。”
王安石也是笑道:“那些人也真是天真幼稚,想要将公检法和税务司区分开来,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公检法,而不是税务司,只要公检法存在,他们想要回到之前的税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得到。”
三人正聊着,邓绾突然走了进来,“王相公,西北那边出事了。”
王安石一惊,“什么事?”
吕惠卿、薛向也都忐忑不安地看着邓绾。
邓绾道:“前不久西夏派使臣去到延州,表示熙州官府收留他们国内的叛贼,希望我朝能够将人还回去,以免破坏两国友谊。”
王安石不可思议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邓绾点点头道:“这是真的,但这非王韶所为,而是熙州皇庭决定的,如今熙州与西夏边境已经起了小规模的冲突。”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西夏都已经派使臣前往延州府交涉,那定不是小事,赵顼也立刻召开枢要会议。
大臣们在了解清楚后,得知西夏索要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商人,立刻责怪熙州皇庭。
基本上都是要求将人还回去。
毕竟目前的国家战略,是要主修内政,为了区区几个商人,就去跟西夏开战,这显然是因小失大。
赵顼没有做出明确表态,而是让政事堂看着办。
政事堂当然是下令,让熙州将人还回去。
结果此令刚刚下达,刚刚上任的大庭长,立刻判决政事堂的政令,严重违反了祖宗之法、立法原则和法制之法的理念,熙州可不予执行,同时建议政事堂再考虑考虑。
政事堂的宰相们傻眼了。
这跟你大庭长有个屁的关系,你凭什么判决我们政事堂的政令无效?
搞什么东东?
满朝文武也是一头雾水,还能这么玩吗?
殊不知这也是赵顼急着让张斐出任大庭长的原因,他都已经决定重心就是外事转到内政,他就不能给予支持,而他也知道,朝中大臣一定反对为了这点小事,与西夏发生冲突。
这就需要大庭长来制衡这些人。
故此赵顼才没有表态,让政事堂看着办。
如果他表态,大庭长不可能说圣旨无效。
但文彦博、王安石他们可不会就此罢休,你这真是欺人太甚,立刻将张斐叫到政事堂来,同时也将富弼、赵抃也给请来。
大家都来说说理。
他们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委屈的一日。
“什么时候,大庭长也能干预我们政事堂?”
文彦博是愤怒地质问道。
张斐道:“我绝无干预政事堂之意,但是身为大庭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政事堂破坏祖宗之法、立法原则和法制之法的理念。”
“这道政令,怎就破坏了祖宗之法。”
向来就支持祖宗之法的文彦博,头回对这个说法起了生理反应。
王安石也是非常不解地看着张斐。
他其实想支持,但他又不敢,毕竟不像以前,他能够做到乾坤独断。
张斐道:“诸位根本就没有仔细查明,熙州皇庭为何给予那些人保护。他们这么做,完全是基于儒家思想,那西夏太后舞弄权术,架空他们国主,迫害忠良。”
不等他说完,文彦博就激动道:“那是西夏的问题,你管得着吗?”
张斐道:“难道儒家思想还是看人来的吗?如果吕庭长他们今日对这种行为,做到袖手旁观,无所作为,甚至给予支持,那只能说明,他们都是道德上的伪君子,我们就不能奢望若是在国内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就能够做到公正无私。”
文彦博怒斥道:“你这是含沙射影谁呢?”
张斐道:“我只是在就事论事,道德是个人修养,而不是分人来对待,无论成与不成,吕庭长这番表态,至少证明他是一个坚持儒家思想,道德高尚的官员。西夏太后拒不交权,这就应该给予批判,而不应该助纣为虐。
而我朝立法完全是基于儒家思想,对于西夏太后的这种行为,本就是深恶痛绝,政事堂的这道政令,显然是有助纣为虐之嫌,不是破坏立法原则又是什么。”
司马光抚须点点头:“言之有理。”
文彦博一听,头都是大,你不帮忙就算了,也别扯后腿啊!
司马光立刻反应过来,忙道:“政事堂也未说吕庭长有错,但是国家有国家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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