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感觉,他从未在别人身上体会过。
徐清菀又没有读心术,自然猜不透他此刻正在缅怀过去,她主动制造话题,也算是与贺珩分享她今天刚收到的好消息:“阿珩,我今天收到了中秋晚会栏目组的邮件,入选了其中一个节目,近几年的中秋晚会办得都很不错,在网络上反响也很好,上完节目我应该能涨不少粉丝,算是我近来最顺心的一件事了。”
“恭喜。”贺珩心不在焉地敷衍,可数秒后,他手中的筷子微滞,抬眸直视她,语气透出几分迟疑和顾虑,“这个中秋晚会,是京台的那个么?”
“是的呀,听说今年还是翁颂宜执导,想必效果不会输给去年。”
徐清菀是由衷开心,虽然她近几个月将很多心思放在了贺珩身上,但是对于她的自媒体账号,还是运营得很上心的。
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很难像普通人一样去外面奔波事业,所以早早就借由自媒体兴起之势,做了一个很成功的账号,利用自己从小培养的特长,将自己的人设立为书法博主。
虽然书法博主的受众面不会很广,但是同质化的博主太少,竞争不激烈,以至于她一直处于拔得头筹的地位。现在她在各大平台都有不少粉丝,影响力不算低,又与弘扬传统文化的主.旋.律不谋而合,便很容易得到各种机会。
贺珩的脸色却明显有变,他微拧着眉,神色严肃:“清菀,这一届中秋晚会有可能是施婳主持,如果你也参与其中,恐怕碰面的机会难免增多……礼服的事情才刚过,避免与她发生冲突,于你、于你爸爸都有好处,你
要不要考虑推掉这个工作。”()
徐清菀眸光突变,心里狠狠一沉,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尖,伤口溢出了腥甜的味道,荡开在口腔,引燃她隐忍不发已久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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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婳主持?怎么可能,她现在是午夜新闻主播,怎么可能跨界去主持一个大型的文艺晚会?!”
京台人才辈出,晋升并不容易,何况施婳才刚签长约没几个月。
她一脸难以置信,贺珩的脸色却很平静。
透过他的神色,徐清菀不难判断,他得到的消息应该有可靠来源。
至于如何得来的,堂堂花玺银行的总行长,同京台也不是全无业务来往,想要了解一个主持人的工作近况,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可笑的是,分手这么久了,他居然还在默默关注施婳。
连她的工作近况都要了如指掌。
还真是痴情。
徐清菀脸色有些浮白,语气虽不至难听,但也比方才沉下不少:“可是阿珩,这次登台的机会也是我很费力才争取到的,对表妹来说重要的工作,难道对我就无关紧要了么?”
贺珩闻言眉心紧蹙,心里有些不忍,同时也觉得她染着哭腔的声音徒增心烦,他改口敷衍:“罢了,我没有让你放弃机会,只是给你一个参考而已。”
徐清菀吸了吸鼻子,声腔温软:“知道了,我去京台时会格外留心自己的言行,尽可能不得罪表妹,你放心。”
贺珩并未继续搭腔,话题就算揭过了。
徐清菀眉目柔和,低眉顺眼,男人看不出她内心隐隐滋生的恨意。
又是施婳。
她倒要看看,施婳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登上中秋晚会的舞台。
这世道莫非真有如此不公,什么好事都叫她敛去。
/
雁栖御府,夜色渐浓。
晚上没有下厨,贺砚庭叫了国贸酒店的粤菜外送到府。
一顿亲自下厨,另一顿叫外送的饮食结构,与寻常的年轻夫妇大抵类似。
餐后施婳去洗了澡,今晚打算早些休息。
不可否认,她今天心情尤其好,领证以来,今天应该是最有真实感的一天。
她不晓得为什么正巧她轮休这一日,贺砚庭竟然也给自己休假,也许只是不谋而合,但也足够令她心里藏着仿佛捡漏的微妙愉悦。
即便两人之间没有男女之情,但到底是领了证的夫妻,今后几年内许多事情都需要一同面对,培养培养感情总是有必要的。
短短的一日,好似有破冰之感。
如此看来,澜姨她们有了年纪的人,果真是有经验的。
感情大概真的是经过漫长的相处处出来的。
施婳沐浴后换好睡裙,她以为今夜注定平淡无奇,所以也没有丝毫顾虑睡裙方面的细节,只随手拿了一身适合京北夏末初秋的两件套。
她没有立刻上床,而是坐在床边的丝绒贵妃榻上擦了下身体乳,京北这个时节
() 已经很干燥了,尤其是洗完澡后,水分蒸发得厉害,不抹点滋润的乳液,她睡觉时总会觉得干燥微痒。()
擦完了身体乳,她随手拢上睡裙外袍,还不到困点,便拿了本书准备读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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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九点,正是沉下心来享受阅读的好时间。
读了一阵,施婳无意识地挪了下姿势,她学生时代久坐不爱动,腰不是很好,时常需要变换姿势腰部才会舒服。
随手给自己腰后垫了一个软垫,细密的眼睫低垂着,继续安静地看书。
她今晚看的是《虚无的十字架》。
推理小说,剧情与情感交织,看得她一时入迷,对外界的变化丝毫不察。
贺砚庭几时推门而入,她竟是一无所知。
他是进来准备沐浴的,目光却避无可避地落在她身上,一时无法挪开。
屋内橙黄的灯光与窗外的月光交融,那迷离的光华透过全景玻璃落在少女身上,无声地将裹在她身上的湖水蓝缎面睡袍镀了一层寂寥的清辉。
她穿的睡袍两件套,不过是寻常款式而已,唯一特别的是袖口点缀着少许鸵鸟毛流苏,成熟中透着几分少女的清丽俏皮。
她斜斜倚着,滑腻匀称的小腿裸.露至大腿上十几公分,因为一边看书一边思索,两只泛着藕色的雪足还时不时摩挲翕动。
皎白的月辉令她本就胜雪如凝脂的肌肤愈发冰肌莹彻,白得如浸润在牛奶中一般,还透着流动的光感。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不外如是。
直至不远处传来一道温润的轻咳,施婳才蓦然抬眸,无意间与他幽深的目光对上,心跳瞬间漏了好几拍。
猝不及防的间隙,她瞥见自己光.裸暴露的腿部肌肤,急忙垂下裙摆,坐直起身,上身绷得很紧,踩在地毯上圆润的足尖不知为何一颗一颗泛起了诱人的绯色。
大约是觉察到少女的羞窘,男人绅士地收回视线,眸色微敛,清冷而淡漠。
“我去洗澡。”他声色低沉儒雅,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寻常到不能更寻常的小事。
施婳并未听出不妥,只含混地点了点头。
毕竟早前为了在澜姨她们面前周到做戏,已经将他放置于客卧的生活用品全都归置到主卧里了,还是她亲手安置的。
这样一来,他洗澡要在主卧浴室,好似也合乎逻辑。
直到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她脑中才后知后觉地浮现一个困惑。
那么前两晚……他都是在哪儿沐浴的?
浴室的磨砂玻璃并不透明,但是透光,她坐在水蓝色贵妃榻上,恰好就能望见浴室大门的方向。
影影绰绰,像是能看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在淋浴间隐隐的光景。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该看见的画面也半点没看见,她却莫名臊红了脸。
男人沐浴的速度俨然比她快上许多,从浴室出来时,一股清雅的木质香气随之袭来。
他明明
() 刚洗过澡,可那股清冽的雪松木香却并未淡去,像是与他的气质早已糅合一体。
施婳今夜到底没有醉酒,因为足够清醒,所以愈发局促。
她慌张地垂着视线,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脖颈,在冷寂的月色下轻轻颤着。
她不明白男人今夜为何踏足主卧。
雁栖御府这样庞大,浴室更是每间屋子都有。理智回笼,她意识到自己理解中对方回主卧沐浴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而包括连姨在内或许会成为贺爷爷“眼线”的佣人都全数离了府,他们两人理当完全享受自由。
既如此,他为何还要涉足主卧。
难道……施婳脑海中不受自控地浮现出自己梦境中那颠.鸾荒诞的画面,不敢再想下去。
她与这个男人领证许久,也同居了这么长时间。
但涉及到一个重要的原则,其实他们从未正面商议过。
——关乎夫妻义务一事。
按照常理,无论是利益联姻,亦或是协议婚姻,在这方面应该都会履行。
毕竟世家大族最重子嗣,没有子嗣就无法传承,何况他还是贺家的新任家主。
他又是孤儿,没有兄弟姊妹,想必也会想要子嗣,否则他急于找一位合适的对象结婚的理由未免不够充分。
可是这个问题,她忘了问,或者说不敢问,他也从未提及。
何况还有生.理需求一事,她虽然是女性,但也觉得生.理需求并不可耻,只是人类的生物本能罢了。
只是她还不到年纪,加之是没有经历过的缘故,暂时不觉得这事非有不可。
没有尝过的滋味,自然不会离不开。
但贺砚庭不同,他今年二十八,眨眼就三十了,按照生理学常识,他目前正处在情.欲最蓬勃的阶段。
他或许目前对男女情感关系没兴趣,但总不能真的泯灭人欲,连生.理需求都不存在吧。
她不知道过往的时候他是如何解决的,但如今她已是他的合法妻子,法律常识她还是有的,这是她身为妻子该履行的义务。
一旦他提出,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婉拒。
男人身上过分好闻的木质香气再度迫近,她也愈发懵懂失措,终是沉不住气,忍不住细声嗫喏:“贺砚庭,今晚澜姨她们都不在,你为什么还要来主卧……”
话音落半,她又有些艰涩。
毕竟,如果他执意留在主卧,她是没有立场拒绝的。
提出结婚的是她,他是被迫答应的那一个。
她急迫需要的,渴望的东西,他都给予了,甚至是毫不吝啬地给了更多。
如果不能令他拥有一个正常水准的婚后体验,剥夺他为人丈夫应有的权利,她心里也不踏实。
因为心思不纯,脑海中开始频频闪现那个旖梦中发生在浴室镜前的画面。
而男人清冷沉郁的气息仍在迫近,他忽得倾俯下身,修长冷白的手指不轻不重摩挲了下她烧红滚烫的耳垂。
他暧昧不明的举动,像是在逗弄,却又溢出了无言的宠溺之意。
但仅仅是一瞬而逝,迅疾得宛如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主卧内亮着的阅读灯橙黄昏暗,影影雾色,照不清男人瞳仁中晦暗不明的细节。
少女只听见他低醇磁性的嗓音,像是在谆谆诱导,更像是循循蛊惑,尾音勾着笑意,在她心口忽轻忽重地挠。
“太太,领证两月有余,我连主卧的床都睡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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