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帝勃然变色,“毁了?谁敢毁朕的丹炉?”
“是儿臣,儿臣砸了丹炉!”李承继指着张道士喝道,“妖道谗言惑君,祸乱朝纲,实属该死!”
张道士不敢与他争辩,只伏地大呼冤枉。
“放肆!”昌平帝抄起案头上?的玉如意?,照脸朝李承继扔去?,“轮不到你说话,滚!”
李承继一偏头躲过玉如意?,“父皇,世上?哪有长生不老的丹药,凡是迷信长生术的皇帝,有几个能善终的?”
安阳公主在旁悄声道:“父皇,大哥哥咒你呢。”
昌平帝更生气了,挖苦长子,“盼着朕死你好登基是吧?”
这话太重,李承继撩袍跪倒,“儿臣绝无此意?,晋哀帝服用丹药中毒而?亡,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迷信丹药变得刚愎多疑,最终招致杀身?之祸。父皇,这些都是史书上?真?实发生的!即便是父皇现在……性子也逐渐暴躁残虐,再服药……”
“大哥慎言!”李蕴玉越听越不像话,父皇本就?在气头上?,他还屡屡踩踏父皇忌惮之处,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激得父皇一句谏言也听不进去?。
李承继压根不听,自顾自大声道:“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父皇不顾朝野上?下一片反对,听信谗言兴道毁佛,已是民怨载道,激起众怒了!”
安阳公主冷冷道:“大哥也忒放肆了,父皇是残暴的昏君,你是铮铮铁骨的忠臣佳儿?哼,踩着父皇成全你的好名声,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李承继怒道:“安阳你血口喷人,你联手三皇子勾结妖道,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寺院清出来的田地金银,有多少进了你们?的腰包!”
安阳脸色大变,当即矢口否认,瞪着李承继的目光活像淬了毒。
“都给朕闭嘴!”昌平帝大喝一声,牢牢盯着李承继,“你想要朕杀了张道士,收回清查天下寺院的旨意?,是也不是?”
李承继应了声“是”,顿了顿,又说:“我朝素来推崇佛教,举国上?下信佛者不计其数,世家大族也多与寺院关系紧密,想我朝开国之初,费了多少气力,才拉拢了这些世家。父皇不可因一时的利益得失,失去?他们?的支持。”
李蕴玉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位皇长子,深深叹息一声,“父皇三思……”
此时昌平帝反倒平静了,幽深的瞳仁映着长跪在地的儿子,“朕记得,你曾在太妃膝下养过几年?,伴读也全部是世家子弟。”
李承继一愣,忽然发现自己忽略掉什么东西,而?这样东西,异常重要。
昌平帝面色冷然,缓缓道:“皇长子李承继,复多凉德,仁孝无闻,长恶不悛,昵近小人,着废为庶人,流放于钦州。”
“父皇!”李承继不可置信看着昌平帝,“儿臣冤枉,儿臣是一心为父皇着想,一心为江山社?稷着想啊!”
安阳呵斥左右,“你们?都没长耳朵吗?还不快把?李庶人拉下去?!”
李蕴玉待要说话,却被昌平帝一个眼?神制止住,“朕心已决,凡反对灭佛者,视同谋逆,七郎,不要让朕为难。”
他语气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李蕴玉只得将话吞了回去?。
李承继的声音消失在殿外,大殿里一片沉寂,人人都瞧出昌平帝心情很不好,见他再无他话,便屏声静气地退到殿外。
安阳看着李蕴玉笑道:“七哥还挺识时务,我以为你会和李庶人一样反对灭佛。”
李蕴玉瞥她一眼?,“那案子的几个和尚未必是真?和尚,出自你的手笔吧。”
安阳哼了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