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姜梨被她突兀一问问得发蒙,脸上神情顿了半响,抽出被路尘欢摁紧的手腕在肩上轻拍,“闭嘴。”
面上,姜梨仍旧保持着冷淡模样,心底听了这话,却是莫名地冒出一丝羞恼出来。
刚看这人眸底神情,姜梨还以为这个世界的路尘欢是个野性十足的性子,还在担心应该怎样同她相处。
毕竟她现在除去一份身体记忆,什么帮助也没有。
一切都要全凭自己猜测揣摩,包括路尘欢的性格。
她以为路尘欢是野性生长的小兽,但方才一不小心栽倒在她怀里时,路尘欢却又冒出些少女羞怯,闷红着脸不敢抬头。
又一转眼,这人却又没了那分羞涩,反而攥着自己手腕凑上来直白打听那档子事,眸色认真,似乎问的只是一件让所有人知晓都无所谓的事情,纯真又放肆得让人无所适从。
几息之间,路尘欢的多番变化让姜梨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路尘欢听了她话,乖乖闭嘴,很快,她也没有了调侃这位白壁似的无瑕师尊。
体内灵力如井喷一般尽数绕着自己身子往灵脉里四处钻,像一团杂乱的丝线在里头揉作一团抵死搅动。
本就脆弱的灵脉这下更是被撞得紧绷,路尘欢脸色一白,不由地伸出手揪紧姜梨衣摆,打量着清亮的布料一摸,直冻得她一哆嗦。
“你衣服料子是冰灵玉做的吗?”冷若寒川的布料让人心生退意,路尘欢不敢揪得更多,那滋味像是将她的手丢进冰河之底一般。
她这副已然筑基的身体可扛不住那寒气。
姜梨苦笑,她是应该说路尘欢心大还是什么,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关注她衣服料子是什么。
“冰灵玉织的衣服料子,你若是喜欢,过了这次我带你去取。”
至于自己身上这件,姜梨腾出一只手把路尘欢手腕牵到自己手里,指尖一闪,极淡的蓝光亮起,仔细祛除掉路尘欢身上的寒气。
“我身上这件是一件灵物,灵力不稳时可以帮我稳住一二,但接触太久则寒气易入体。”姜梨仔细解释着,手上动作不停。
她周身灵力压制太久,此刻正不受控地往路尘欢身体里钻,虽是少量一些,但姜梨可以腾出心思去祛除路尘欢身上寒气。
姜梨神情认真,冷白的脸颊泛着玉似的温润,星眸微转,眉间忍耐一般蹙紧,稳坐莲椅抱着怀里的人。
正是进行时,一只颤巍巍的手举起,虚虚搭在姜梨腕间。
路尘欢忍着体内灵力的横冲乱撞,抬头去看在她看来此刻有些蠢木的姜梨,她正低头抓着自己手腕驱寒。
虽然感谢姜梨的这份贴心,但是——
手指攥紧,路尘欢咬牙道:“你不能直接把你衣服脱了吗?”
分明灵力就不稳,还来来回回地替她驱寒。既然在意那股寒气浸入自己身体,直接把衣服脱掉不是更好的办法吗?
莫非是当着她面心里不愿不成?
路尘欢攥着手下手腕,制止姜梨替她驱寒的行为,直勾勾地扬起凌厉下巴抬头看去,催道:“脱掉。”
她面带急色,但姜梨看向她眸底深处,一片清明坦荡,和之前世界截然不同。
不是因为想让她脱而催促,而是单纯觉得这衣服阻止了她们两的进度。
这样最好。
姜梨放下心底担忧,含眉点头,“好。”
彼时,路尘欢恰好躺在姜梨怀里,压住她身上衣衫摆子,姜梨只得腾出一只手腕把人搂住往一边倾斜,纤指一拎,把腰间带子抽开。
路尘欢躺在她手肘腕上,体内属于姜梨的灵力在她的灵脉中躁动不停,拧紧眉头,下意识昂起下巴试图延缓那股疼意。
她抬头,恰好看见冷彻冬雪化作烂漫春雨的惊艳画面,眸中神采渐渐迷离。
面若白玉,无双清冷,自柔顺黑亮的发丝垂下的清瘦肩头,那一侧的外衫已经褪去,玉指稍翻,那件轻飘飘的冷衫就似花一样坠下。
像一样,一下就掉去半截。
路尘欢目不转睛盯着,恍觉四肢百骸之中各类种种都被打入了顶级止痛药物,暗叹美色之最。
姜梨换手,路尘欢躺到了方才自己盯着的那只手臂之上,不知是不是路尘欢心底错觉,总担心她会不会把细藕一般的手臂压弯。
姜梨脸上的红晕兴许是因为方才抵抗灵力躁动而闷出的红潮,此刻仔细一看,好似桃花覆面,薄粉动人。
本来是清雅端庄的人,此刻却是听她的话,当着她的面在褪去身上外袍,脸上还恰好泛着薄薄的红晕。
卑劣心起,路尘欢心底突然冒出一丝好奇。
姜梨这样清冷循距的人,若是坠入那号称世间极乐之事,为爱动情的模样,又会是如何的呢?
心底心思作祟,但抬头一见她眉宇之间仍是不时蹙紧,路尘欢不自觉放低了嗓音,问:“你好点了吗?”
姜梨正低头扯去手臂上挂住的衣袍,轻声嗯了句。
感知一番体内本来不均灵根转而变作姜梨体内本源的水灵根,路尘欢抬头看着正撕扯外袍的人,认真开口。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身体特殊,吸入你的水灵根之后反而帮助我能够短暂专修一门。”
顿了一会儿,路尘欢继续开口。
“这对我而言,是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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