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部门开完会议,容圣心一秒都没耽搁就带着精英团队,落地香港,下榻的酒店是特助挑的,办理入住时被免费升级了一次,她没在意,以为是谭家旗下的缘故,全靠沾了谭百潼的光。
很标准商务总统套房,有个宽敞至极的办公区域,正和容圣心的意。
她让特助将等会要翻阅的文件都拿出来搁在茶几上,继而,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已换了一身蔷薇刺绣的长裙,栗色的长卷发被无意挽起,脸蛋还没描妆。
朝门口看,见服务生送来一份豪华版的双人情侣套餐,便问:“你搞什么?”
特助一身黑西装转过身,瞬间怔住,“五小姐,不是我安排的。”
容圣心也跟着微怔,而特助快一步,为保工作自证清白,去问服务生:“是不是送错了?”
服务生进来前已经核对过房号,也得过经理的嘱咐,面不改色道:“没送错,是总统套房应有的福利。”
但是这番看似是酒店赠予福利的合理说辞,落在容圣心这儿,半点说服力都无。
被人下套哄骗的次数多了,再愚笨的脑子都能激发出点对危险的敏感起来,她将双人情侣套餐赠予特助做员工福利,自个儿点了一份蔬菜沙拉搭配红酒。
特助没胆量去窥探她的个人隐私,虽然容圣心性格纯善又是个平日里很好相处的顶头上司,但她不代表真没脾气,曾经公司有一位男同事在私底下口不择言地议论她和那谁的旧情,连夜就被降职了。
那男同事后来还不服气,闹着容圣心滥用职权,结果当着董事会的面,他入职以来贪污受贿过的一条条光辉事迹,都被她搬到了明面上算账。
容圣心最不喜自己跟姓商的在人前挂钩上,胃口不佳,喝了几口酒就懒得吃东西。
她时间非常宝贵,除了下午有场会议外,夜晚还要出席谭家的订婚宴,几乎是无缝衔接的程度,街灯已在夜幕中无声地点亮,私家车很稳地开往目的地点。
路上,容圣心跟大伯容九旒打了一通电话汇报项目的事,也顺带提到了前去订婚宴。
谭家这么多年为谭名祺的婚事苦心积虑筹备着,最终选择了跟香港地区一家门当户对的百年家族联姻,抛去别得不谈,在外界眼里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原本邀请函是指名道姓给长房的,容九旒顾及路汐这边的感受,不便现身前来为谭名祺撑场面,一来二去,这苦差事就落到了容圣心手头上。
她不接的话,容家的人都拒绝出席,又不妥。
又不能叫隐居中的容夏央来。
容圣心手指间把玩着这张红金色的邀请函,盯了一会儿上面向日葵似的雕花纹路,恍惚了下,继而车子停了,外面便是谭家老宅,正灯火通明一片热闹。
今晚能受邀来的宾客身份地位都不低,沿路还碰上不少面熟的,而容圣心对外界大部分人的视线一向是反应迟钝三分,唯独有个例外,在此刻,让她不自禁雪白的背脊挺直,朝某
个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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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受邀的宾客名单里,一袭非常考究的西装穿在身,看上去优雅且迷人,长发扎着,略慵懒地落了两缕垂在鬓边,看似漫不经心跟成堆的人闲聊着,实则不知是看了她多久。
等容圣心发现后,还笑了一下,继而就光明正大走过来了。
“五小姐见到我怎么不笑?”商酌步近,上前问候她。
容圣心板起的脸蛋表情写满了阴魂不散四个字,站在如瀑布悬下的金色水晶灯下,仿佛一切暧昧都无处遁形,这儿不缺乏媒体记者的到访,她往旁边走,一边给个很凶的眼神:“你又想上新闻晚报是不是?”
“我可没那癖好,不想上新闻晚报。”商酌咬字的腔调透着股邪性,明明最正常不过的话,落他这,反倒是更不正经起来了。
容圣心语哽两秒,说:“登上。”
商酌那张妖孽的脸又笑了下:“五小姐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他浪子花名在外多年,如今倒是装起了清纯做派。
容圣心前不久才遭家里训斥与他一起上新闻的荒唐事迹,当下不想有任何多的牵扯不清,能避则避,转而去找这场订婚宴的主角谭名祺,想着商酌总该止步了。
不巧的是,在楼上的休息间里,谭名祺与好闺蜜绪欣然也在谈论商酌,一进门,她就有点儿后悔了,又不好闪出去,迎着笑。而谭名祺招招手又说:“五小姐来的刚好,她比我,对商家熟一些。”
绪欣然和谭名祺都是学艺术类的,她常年待国外,回香港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次匆匆忙忙回来参加订婚宴,也未料到一来,就被商酌的妖孽容貌给迷了心智,盘问着对方的家世近况。
谭名祺了解不深,只知道浮于表面的事迹:“商酌此人,好不好相与全凭他心情去,对男人杀伐果决,对女人倒是爱怜香惜玉几分,和他接触过的红颜知己,无一不称赞他的,总而言之,他若愿意,是很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
说着,容圣心已经自然落座在单人丝绒椅子上,靠着高高的椅背,没发表任何想法。
谭名祺却没放过她:“五小姐看不上商酌,却是商酌如鱼得水的情场上唯一求而不得之人。”
绪欣然感到惊讶。
谭名祺却当成趣事分享,没觉得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像她们这般出身的,感情和婚姻都不可避免地掺和深了家族之间的利益纠葛。
今日与你情浓蜜意,来日却不一定娶的是你。
商酌追求五小姐未果而已,在她眼里,跟绪欣然谈不上情敌。
容圣心慢悠悠转着晚间的白玛瑙纯手链,见视线都聚集在她这里,抬起头,恰好与一旁茶桌上几株初绽的玫瑰花互相衬映着,露出点儿笑容说:“名祺,圈里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而已,怎么还当真了?”
她否认。
绪欣然细细的瞧了几眼这位容氏家族备受宠爱的五小姐。
室内的,哪个不是家里捧着千娇万宠的?
() 而容圣心与她们又不同些,她是跟谭百潼一样都是被安排进了核心管理层,手头上有实打实的股权,气质上却毫无半点儿的侵略感,坐在这,用世俗的审美去看,从里到外美得自带一层耀眼夺目的光芒,也间接性衬得旁人黯淡无光了。
幸好容圣心对商酌不感兴趣,绪欣然内心想,否则还真抢不过这位。
谭名祺是有意牵这根红线,等订婚宴开场时,她便让绪欣然全程陪同自己一起去给宾客们敬酒,等敬到商酌那桌,桌旁满座的人似也察觉出什么,都打着配合看戏。
场面热闹,容圣心是坐在不远处,背对着,全程没有回头一下。
在酒杯相碰的声响里掺杂在准新郎热心肠地撮合道了句:“择日不如撞日,欣然快敬商酌一杯美人酒,日后相见,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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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圣心话里的情绪听不
() 出好坏:“很快不住了。”她连夜退房走人。
两句极短的客气对话,绪欣然忍不住看一下这两人,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商酌姿态有点儿懒散冷淡,完全不像是秘闻中对容家五小姐苦苦追求的样子,哪怕连逢场作戏都没做,等电梯抵达楼层一开启,带着她,当着容圣心的面开房去了。
走廊静悄悄的,商酌刷卡进门,将绪欣然眼尾余光始终关注着他,薄唇扯出笑意:“看什么?”
灯没亮之前,绪欣然踩着细高跟,鼓起勇气吻上去。
无意中恰好错过般,商酌难受美人恩似的,偏头躲开,“我这人私底下很保守,说了你还不信,绪小姐要不要喝一杯解酒汤冷静下?”
绪欣然难得主动,被他刻意挑明了,脸不可避免红了起来。
“你带我来酒店开房,不是为了这个?”她语气温柔了些问。
商酌教养极好地笑了:“是有件礼物送给你。”
话题被他轻松地转移开,没有女人会不喜欢惊喜和礼物,绪欣然也不能避免。
不过给之前,商酌有更重要的事做,先用座机给酒店前台经理拨打了电话,当她面,不避着,让对方给A345号房送一杯蜂蜜水。
绪欣然问:“A345号住着谁呀?”
过去两三秒时间,商酌却没回答,只是收了线,对她轻抬下巴:“礼物在沙发上。”
绪欣然听他的过去看,发现是一套拍卖会得来的珠宝首饰,价值千万,算是大手笔了。倘若没个亲密关系,是送不出这么昂贵之物,看到后,她眼中难掩欢喜。
下一刻,便听商酌靠近,在耳畔说:“给我女朋友的第一份礼物。”
绪欣然这段时间没白追,迫不及待地嗯了声,又说:“我好喜欢。”
她喜欢到恨不得昭告天下,当晚就戴上这套珠宝首饰,而商酌太会哄女孩子的欢心了,同时还准备了一场浪漫至极的满城烟花秀,从观景台上往外看,夜空中清晰可见绪欣然三个字。
绪欣然也忘了这晚是怎么喝醉的,只记得看烟花时,商酌还为她备了十瓶与她出生年份一样的珍藏版名酒,当场开了瓶,本来酒量就不佳,随随便便喝几口就趴在他身上欲醉过去。
但是正牌女友这个身份,是事实。
绪欣然在卧室那张大床上醒来后,发现一杯蜂蜜水已经搁在床头,还有商酌亲笔留言的一段话,温柔又贴心地叮嘱她要吃外面餐桌上的早点,都是以她口味,让酒店主厨特意做的。
这些情侣间甜蜜的事,她无人能分享,只告诉了处于新婚期间的谭名祺一人。
绪欣然觉得此刻自己的心境,对方也能懂。
“送千万珠宝正式确定关系,又给满城烟花秀仪式感,最后来一份跟你出生年份一样名酒,最后,竟然早就掌握了你的口味,这商酌不简单啊。”谭名祺怕绪欣然深陷情网里不能自拔,暗暗提醒:“明明是你钓他,怎么感觉是他钓你呢。”
绪欣然贪心地说
:“有什么区别,终究是他心意更足些。”
这倒是,谭名祺沉默了会儿。
绪欣然又说:“何况我半点瞧不出他爱慕五小姐多年,电梯里碰上,两人跟老死不相往来一样,要不是有我在,可能都懒得佯装客套。”
谭名祺琢磨几秒,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又说不上来,等挂了电话,她不知怎么想的,多此一举去问了谭家旗下这家酒店,容圣心入住哪个房间。
那边前台给出回复:「A345号」
·
之后半个月,绪欣然跟商酌回了一趟商家,见了父母。
这事倒是没传开,容圣心之所以能知道,拜她母亲解安珊所赐,她中秋节是在容家老宅过的,正陪家族女眷搓麻将,手气极好,从落座开始就一直都是赢家。
会客厅的灯光格外明亮,解安珊输牌也高兴,等一晚上了,终于寻到时机说:“前段时间我在下午茶会遇到了商夫人季林月,她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满脸红光,说是商酌的婚事有着落了。”
话落间,原本气氛热闹的牌桌上静了一瞬,都假装不往容圣心那边看。
左边容夏央很冷淡地扔了张牌出来。
唯独解安珊这个亲妈,话里带刺,专门往容圣心胸口扎:“季林月也不知想恶心谁,张口闭口管她未来儿媳妇叫欣欣,说这个心心不嫁,总有别的欣欣……”
容圣心眼不眨地,又从解安珊这儿赢了牌。
解安珊不满似的瞧她一眼:“你就会窝里横。”
容圣心打得腻味死了,恰好被这么一说,板着漂亮的脸蛋说:“我跟你玩也不满意,让嫂嫂上桌你没本事赢又要念念叨叨的,这么玩不起,不如早点洗洗睡了。”
解安珊瞬间堵了口气在喉咙,脸色难看起来。
容圣心呛声回去后,直接起身离桌,很不爽的将椅子推远点。
随着她身影离开会客厅,伴着解安珊转头跟在场的容夏央抱怨起的声音:“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这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她当初一心想跟商酌私奔,连五小姐的身份都不要了,甘愿被家族除名,结果商酌根本不领情,因这事,害我在贵妇圈内都抬不起头,季林月也趾高气昂了多少年啊?”
容圣心踩着高跟鞋越走越快,直到犹如诅咒一样的解安珊声音追不上她。
离开老宅,在这阖家团圆的节日,她走在外面,好似一切与自身都毫无关系,脑子是麻木的,经过十字路口时险些就让出租车给撞到,脚踝不幸扭伤,跪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
中年司机以为是把人吓傻了,幸好猛地刹车及时,赶忙下车询问:“小姑娘?小姑娘你有没有事?”
容圣心眼眶红了红,需要个缺口来宣泄委屈又压抑的情绪,陌生人的一句问候,引得她莫名的想哭,唇微张,答非所问道:“你有女儿吗?我犯过错,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值得原谅?”
中年司机被问愣了下,察觉她情绪不对,又不好把人这样扔在人流密
集的路口处。
万一被下辆车撞了,年纪轻轻的,可就造孽了。
他一琢磨,索性把容圣心送到了附近的医院,让护士问她家属的联系方式。
容圣心只是很麻木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望着头顶白炽的灯光,不太配合。
直到过去很长时间,有人为她披上了一件西装,透着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和体温传来,她低垂的睫尖颤抖了下,却没有任何表情。
今晚最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商酌。
此刻单膝缓缓跪在她面前,像是想问她怎么搞成这样狼狈,又把话吞回去,嗓音听上去有些慵懒,透着半分玩笑意味:“险些出车祸都不知道通知你哥来?我们五小姐心理素质这么强?”
容圣心眼眸睁着,定定看了他很久。
商酌调侃完这句话,就没动过。
哪怕她一巴掌扇了过来,直直打在他这张蛊惑人心的妖孽脸上。
商酌却笑了:“耳光声倒是悦耳。”
容圣心打完这巴掌,指尖红了一片,胸口堵着的气散了大半,冷着脸站起来。
商酌想碰她手腕,再次挨了耳光。
他头稍微偏了下,半秒后,旁若无事似的,嘴角还挂着一抹调侃意味的笑:“手脚灵活,看来没什么事。”
容圣心始终不愿理他,哪怕脚踝传来丝丝的痛意,走出医院也没表露出任何不适。
她去街边拦车,直到这时,商酌才显露出强势,把她往自己的车里塞:“你有钱坐车么?”
容圣心离开老宅,连手机都没拿,一身干干净净的,脸上掩不住的负面情绪。
她被摁在副驾,车门被反锁,逃不出去,才愿意开口:“商酌,你是不是有病,中秋节还跟踪我?”
商酌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打着方向盘驶离医院,听她气到破音的质问,反倒他语速很慢地说:“我要有病可不是这样玩,你一离开容家老宅,都没机会站在十字路口被车撞,就被我先绑架上车,开到荒野的地方,让你叫个够。”
容圣心此刻就置身在他车上,一时语哽住。
商酌未解释是临时接到了容夏央的电话,才从商家脱身,开车沿街找了她身影许久,一边派人秘密去查周围的监控,才发现她神志不清险些被撞,又让司机带医院来了。
余下的路再无话,商酌没有带她去酒店开房,而是行驶到了一处环境幽静的独栋别墅。
容圣心指尖抵住车门,一副他就是有病的语气,“你送我去酒店,去菩南山,都比来这里安全。”
谁知道此地,是不是他金屋藏娇的某一处,早已曝光在了媒体记者那儿。
中秋节日,跟他一起孤男寡女过夜,要继续上新闻晚报的话,容圣心日后更与清白二字无缘了。
商酌透过墨色玻璃看她倔犟又不加掩饰嫌弃的脸蛋,怎么劝,都依旧不想下车,也知道是在提防什么,于是漫不经心地问:“今晚真不住里面?”
“不住。”容圣心
。
过会儿(),??炍虎ツ()_[()]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背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容圣心独自待在车内,卸掉力气似的,慢慢地将自己靠着车窗玻璃,显得极为安静。
她呼吸也慢,空气中透着股偏冷调子的男士香气,无形中有安抚浮躁情绪的功效,逐渐地,捡回了丢失的理智。而在此刻,忽地传来了叩窗的声响,很轻,似怕惊了她。
容圣心抬头看,是又回来的商酌,修长黑色的身影站在外面,指了指别墅前方的一片草坪。
她目光刹那间被吸引,终于肯下车,一直盯着那处临时搭建的帐篷。
安静无话许久,容圣心只是站着不动,直到商酌的语气像是拿她没什么办法:“整片别墅区都在我名下的,无人居住,你在这露营,要有第三双眼睛能看见,我把双眼现挖给你赔罪,行不行?”
容圣心被哄着,勉为其难地往草坪走去。
四下树影绰绰,月光如水洒在帐篷上,旁边摆放着一张折叠椅和矮桌,摆着小夜灯,而里面,商酌还从草丛里抓了几只萤火虫放进去,像星星的光忽明忽闪着。
容圣心垂眸凝住了会儿,才弯腰脱了高跟鞋坐进去。
商酌在外面,隔着很安全很妥帖的距离,他的影子透进来却无意中恰好压在她身上,几秒后,低沉的嗓音也传进来:“我新学了一首曲子,五小姐赏个耳朵听听。”
商酌会弹吉他,却鲜少卖弄,说是新学只是谦虚,目的是为了给她当助眠曲的。
容圣心没拒绝,侧面躺着,也那么恰好可以看到他坐在外面的身影。
商酌变着曲子弹给她听,话不多,几乎都是自问自答。
容圣心卷翘睫毛在不经意间眨了眨,漫起很浅很浅的水雾,很快又被她紧紧闭上了。
吉他弹到后半夜,一阵小风吹来,将什么都吹散了。
等次日,容圣心迷迷糊糊醒来,外面的商酌还在,将就地在折叠椅上睡熟,那把吉他随便搁在草坪上,他那张妖孽的脸迎着阳光,被照着,清晰的眉和眼犹如浓墨色彩勾描出来似的,而太出挑的容貌,放在以前,于他尴尬的下等私生子身份来说不是件美事。
放如今,倒是刚刚好。
什么都刚刚好,除了他和她的关系外。
容圣心从帐篷出来,站在光晕的边缘瞧了很久,未惊动他,选择了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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