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侄子,冰莹县主的亲弟弟,盛楠。”
盛家?
林元瑾一愣,却明显不是因为盛楠的身世,而是无比意外地看着他:“你是盛冰莹的,弟弟?”
说着,林元瑾悄悄看了看身侧崔夷玉精致的面庞,又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盛楠。
他看着比盛冰莹,甚至是比她和崔夷玉都大,像二十多岁的人。
其实是个小孩儿?!
盛楠当下嗅到了林元瑾震惊的点,不止一次被误认的老成让他格外恼火,如被点燃的炸药:“你什么意思?!”
“呀!”蒜苗见他又凶,又叫嚷了声,格外不饶人地怒视着盛楠,像是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之人。
它在宫中金尊玉贵多年,进了太子府又被林元瑾日日哄着,可从没受过这等委屈。
“不要气。”林元瑾摸着蒜苗的脑袋,笑眯眯地说,“本宫也很意外,你虽是冰莹县主的弟弟,却没怎么进宫吧?”
盛楠气一短,如被戳中了短处。
皇帝大兴科举,家中勒令他在家准备科考,可他实在不擅学术,也不像盛冰莹那般能在后宫中常伴太后身侧。
他脑子还没会过来,旁边的小厮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扑腾一下跪在了泥地里,头磕在地,不敢动弹。
盛楠先被他惊到了,看着他如筛糠般发着抖,对上林元瑾好整以暇的视线,才慢半拍地想起来她刚刚说了什么。
本宫?什么人能自称本宫?
也是在这时,一直在不远处若有若无打量的人起中,有的如醍醐灌顶,当即也行起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许多人只知皇帝御赐了一只雪白的贡鸟给太子妃,又因这只鹦鹉格外与众不同,又受冰莹县主讨要却不得,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可太子妃先是在府中养病闭门不出,后是皇帝下令封了太子府,一过就是数月,众人便也将这件事淡忘在了脑后。
今日才将这只传闻中的贡鸟与现实联系起来。
“免礼。”林元瑾无奈地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莫要在野外行此大礼,只是好奇地看着骤然苍白起来的盛楠。
盛楠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没敢说得出话,只是目光从林元瑾身上挪到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少年,终于将他和记忆深处那个浅淡的身影对了上去。
“愚有眼无珠,胆大妄为,望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恕罪。”他咬紧牙关,不得不忽略蒜苗仿佛旗开得胜的模样,跪在了地上。
盛楠万万没想到在外自恃身份,因为太后的溺爱从没怵过什么人,嚣张惯了,一出来发个脾气,还专门看他们身边排场不大,没伺候的人,竟惹到了这京中最硬的茬子。
连只鸟的来头都这么大!
林元瑾看着怀中蒜苗小鸟得志的叫嚷着,忍俊不禁。
崔夷玉摇了摇头,平淡地开口,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盛家子不知礼数,无论今日之事是谁,你都不该寻衅滋事,肆意妄为。”
“京中容不下欺民排他之辈,今日你连只踏青的鸟都容不下,可见心性狭隘,早些回去思过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也不在乎盛楠脸色如何,只引着林元瑾往河边走,似不准备再与旁人寒暄。
若只是林元瑾亦或是崔夷玉一人,四处的人少说要上前攀谈几句,偏偏他们两人肩并肩一同在河边漫步,一副谁都插不进去的氛围,让众人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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