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倘若通过夷草膏,扳倒国师,连带着重创三皇子,这睿王在太子那儿可就立大功了。
大抵小少年也是心里自个儿盘算过的,他神情格外得轻松,将两封书信递交给谢见君时,眸光都微微泛着光。
“谢卿,等等...”眼看着谢见君要出门,他又忽而出声,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张手拦住了去路,“谢卿,孤、孤以为此事不宜泄露先机,以免打草惊蛇,你觉得如何?”
谢见君被问得一怔,回过神来笑了笑,“微臣谨遵殿下吩咐。”
因着担心使团中人多嘴杂,他头一回从狄历部落归来时,便仔细叮嘱了宗哲和宋沅礼,这若被有心之人提早通风报信给了三皇子,他们来来回回就算是白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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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春休,上京城中细雨绵绵,从早起便淅淅沥沥的,师文宣闲坐于廊间的摇椅上,满树梨花簌簌,如雪娇韵,脉脉含香随风起,吹动着整个院中芬芳馥郁。
秦师爷无暇欣赏盛景,他快步穿行过庭院,将一纸书信奉上,“老爷,小谢大人又传信来了。”
闲情逸致被搅扰,师文宣无奈地接过书信,“一准又是来问云胡安,这小子出门在外只惦记着他夫人....”他笑眯眯地打趣,上手挑开封缄的火漆。
“老爷,小谢大人恐有要事相商,这信是由持令牌的信使加急送来的。”秦师爷神色凛然,与此同时他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小盒,“信使还说,谢大人请您务必打开此物瞧瞧。”
一听是持令牌的信使,师文宣敛起了面上的笑意,赶忙拆开信封,须臾,他沉下脸,一巴掌重重地扣在摇椅的扶柄上。
“老爷,可是发生了何事?”秦师爷显然没料到事情发展这般严重,他战战兢兢地发问。
“快些让府里人备马,老夫即刻要入东宫,面见太子殿下。”师文宣说着,已经起身要回屋更衣,余光中瞥见秦师爷还端着檀木盒子,他打开来看,果真是一枚溢着异香的黒褐团子,想来应就是谢见君在信中提到,能致人上瘾的夷草膏。
不仅如此,谢见君还言,提及这夷草膏,七皇子回忆起曾在国师进奉给崇文帝的丹药中闻到过相同的味道,遂此番来信,便是想请他前去证实这丹药是否存异。
此事危及到圣上龙体安危,耽搁不得,从尚书府出来的马车一路走得飞快,一刻钟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宫门口。
师文宣打着有本上奏的由头请求觐见因崇文帝病重而代理监国的太子,来的也算是名正言顺。
他前脚刚命侍从去通传,太子便急匆匆地引他进门,“老师,您来得正是时候,孤刚得了老七加急送来的信,还有这个木盒....”
打眼一瞧太子手里的东西,同自己得来的一模一样,师文宣心里也有了数,立时开口说自己同样收到了消息,是关于国师的。
“谋害龙体,乃是大逆不道的死罪!这国师当真是胆大包天!”太子愤愤然道,“但...”话锋一转,他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意味深长,“他如此大不敬,必定是老三在其背后撑腰,夷草膏一事儿,同老三脱不了干系。”
“殿下所言极是。”师文宣微微颔首,以示赞同,“不过这睿王能将消息递来京中实属不易,当下咱们应该尽快查明真相,禀告给圣上。”
太子亦有此意,“父皇虽沉疴难起,但每日都有固定服食丹药的时辰,只要证实了丹药中的确含有夷草这味药,赶在父皇清醒之时,将此事捅出来,便可一举扳倒国师和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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