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膏后,立马就急了,“夷草膏是那些宵小之徒熬出来,专门谋财害命用的!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往外卖的!”
似是怕三人不信,他指了指走出没多远的老汉,“我们这儿好些人都因为这东西丧命了,你看那老鬼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活不了多久了!还有你问的那些孩子,也都是吸了夷草制成的粉末,才浑浑噩噩,没个正经人样儿!”
谢见君原是也能猜到些许,但眼下听小童一言,他愈发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只是仅仅得来这些消息还不够,瞧着小童是当真有心想拉他们一把,他又试探着说道:“我等来之前,曾听闻夷草可酿酒,却不知夷草膏竟然会害人?”
一提起这个,药童重重地叹气,“这夷草是我们这儿特有的药草,起初用在安神镇痛的药方中,后来不知怎地,就被有心之人拿来制成夷草膏,供牧民们吸食,吸食此物者最开始有心悸胸闷致幻之兆,片刻后便会精神矍铄,获其短暂的飘飘欲仙的欣快感....”
果然,接触夷草诱发的症状,跟自己当时饮下马酒时的不适都一一对上了,谢见君心情复杂,“那若是长期吸食呢?”他继续追问。
“这东西上瘾,吸得多了,自然就离不开了...”药童摊手,满脸无奈道:“一旦上瘾,每日所吸食的剂量需要逐渐加大,才能保其成效,否则这人便会涕泪交横,手足委顿不能举,长此以往,肩耸项缩,颜色枯羸奄奄若病夫初起,但真到了那一步,就只剩下等死这条路了。”
一语话毕,窝棚中忽而钻出个年长些的汉子,冷着脸冲他呵斥道:“快些闭嘴!被人听了去,你不要命了?!”
药童脸色一变,登时捂住嘴后退两步,转身就猫进了窝棚里。
“不管你们来干什么,赶紧走!别到处瞎打听,给自己找麻烦!”那年长汉子显然没有药童好糊弄,朝着谢见君三人丢下句话后,也回了窝棚。
适逢有牧民前来看病,谢见君担心他三人引起不必要的注目,加之还得在日暮前赶回黄杨县,不得不先行离开。
往后几日,他又去了一趟狄历部落,一回生二回熟,他直接摸去了“大烟馆”,照旧用的是自己行商的商人身份,借口还是互市通商倒腾干货。
但是这回打听来的消息,可比初次更令人震惊。
旗黑每年都会从大烟馆征收高额的赋税,用来养自己的军队。
他知道这夷草膏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方面舍不得钱袋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这东西在部落中盛行,一方面又严令禁止军队里的士兵,以及部落中的青壮年吸食此物,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身为一个部落的首领,居然会心安理得地吸自己子民的血。”七皇子得知了此事后,摇摇头,唏嘘不已。
“殿下,您再看看这个。”谢见君从袖口处掏出好不容易搞到的夷草膏,双手呈到七皇子面前。
小少年被呛得蹙了蹙眉头,疑惑道:“谢卿,这夷草膏的香味,孤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他一面努力地回忆着,一面嘴里嘀嘀咕咕地嘟囔着,“在哪儿呢?究竟在哪儿?”
“殿下不急,此等重要的事情,您慢慢想。”谢见君心知肚明,但没有催促,只摩挲着手边上的小白瓷瓶,那里面装的是太医前段时间给他开的用作活血散寒的药丸。
七皇子正满脑门子发愁,余光中扫到那瓷瓶,登时回过神来,“孤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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